“哪里,刚才接个电话。你这是过份谦虚吧,人如其文,跟我想象中差不多。”
“哎,你不是说每天上午上班走启明高架,我也走那口子经过,要不我们明天上班在匝道处碰一碰?”他补充道。
“好啊,这有什么,7点45,匝口见。”
这是一个手插在口袋里玩世不恭的男人和一个随性自由张开嘴吃牛排的女人间的对话,华木用他的方式回他。
“华经理,年总叫你去一下他办公室。”前台小任内线电话过来。
“知道了。”华木站起来离开电脑。
“华经理,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意向,利用这五一假期,看合不合适组织一次活动,去我原来工作的n市分公司,参观、学习、交流兼旅游,你看怎么样?”来了两星期,年鹏云似乎已融入这个城市,健康的脸色,眼神清亮,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派意气风发。
“这主意好。”华木附和,心想你总经理都定了,我还能说什么反对意见。
“呵呵,有你们支持那就这么定了,你做个人员安排表,1号让他们在家休息调养,工作几个月辛苦了,正好准备准备行李,从5月2号算,分两到三批进行。”
“好的,回去就办。那……年总,您的时间安排上,需要放哪一批?”
“我再说吧,机动。”
“哦,知道了。”华木起身准备离开。
他似乎没有让她走的意思,又问她:“说起来我们是同龄人呢,平时都有些什么兴趣爱好?”
“说起来羞愧,没多少爱好,主要精力都放孩子身上了。”她再坐下,领导兼谈工作兼聊家常,拉笼人心,也是工作之策。
“现在就一个孩子,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啊,听说t市还是教育之乡。”
“是的,所以竞争压力大,没办法,做了父母的责任,不如年总自由自在的。”华木见他诚恳,放下戒备。
“我还羡慕你们呢,有家的温暖,不像我,到处漂泊。”
“只是缘份没到,会遇到合适的。”华木见他侧面天庭饱满,鼻梁高耸,心想像他这样**倜傥的,说不定早千帆过尽了。
“有时又想想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
华木知道总部给他安排了一套高级酒店式公寓入住,闹中有静,绿树环绕,全套家具和厨房设备,有专人洗衣洗被,打扫卫生。
“华经理,我想请你帮个忙,个人生活上的。”
“您尽管说。”华木纳闷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能不能不用‘您’字。”
“呵呵,那好吧。”华木舒口气,原来是为这个啊。
“还有,是这样的,不瞒你说,我不太喜欢住现在这酒店式公寓,很高端很现代,但太冷清了,也就是说,脱离生活。你看能不能在附近小区帮我找一设施过得去、卫生整洁的租户,我情愿住在有人烟味、人情味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立刻拉近华木对他的心理距离,原来也是个柔软的人呐,崇尚自然、心底质朴,虽然年龄一样,华木生出母性的同情心,她慨然允诺:“好的,我帮你去找。”
回到办公室,见建风在她话后加了一句:“7点45,我车牌号xxxxxx,不见不散!”
不会吧,她心里一跳,自己随口义气里一说,他当真了?又不像,没问我车牌号,也许出于教养不好追问,那么岂不是认不认取决于我了?可真是个洒脱自信,不拘小节的人。
春天的风叫人心旷神怡,华木换上洋装,将东宝托给母亲,和卫民去参加他同事的婚礼。一对璧人身着婚纱礼服恭候门口迎客,四周布满花蓝,香气扑鼻,墙上或长或短、或宽或窄排列着婚纱写真,西洋的、中式的,古典的、现代的,室内场景的、户外风光的,新郎新娘或含情脉脉对视,或一气一哄嘟嘴撒娇,或远眺天空,或低头窃窃私语,或柔情相拥,或激|情对峙,或一远一近望影生情,或一东一西相向奔跑。
大厅内灯火辉煌,红地毯,红吊灯、红气球、红布椅、红桌布、红筷子,一派喜气洋洋。坐位落定,在7点08分的吉祥时刻,灯光熄灭,慢调音乐换成激昂澎湃的摇滚,同时前台打出激光灯,万丈光芒扫射全场,鼓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急,直听得人心惊肉跳,热血沸腾。马上,嘎然而止,主持人从某不知道的角落登场,低沉悦耳的男声娓娓动听,新娘在他的指示下,在父亲的引领下,在身后六花童托持纱尾的跟随下,由全场中央高出地面的长台子上缓缓走来,甜蜜蜜的微笑、洁白的婚纱、洁白的肩膀,自信中带着羞涩,如仙女一般,袅袅亭亭的,于众人的观摩和掌声包围中走向前台的新郎。
每逢看到这等情景,华木都看得聚精会神,鼓掌的手停在半空,总要在新娘走到新郎跟前时才落下,当两人握住双手的一刻,她眼睛就有了盈泪的潮湿,卫民则不同,他漫不经心抽着烟,看一眼过程又去跟旁边位置闲聊开了,等重量级证婚人t市某局局长上台证婚时,他再仔细看一会儿,听一会儿。
过程中,主持人抽签奖品,竟让卫民得了个大洋娃娃,每个得奖人都要上台说两句话,华木有点惴惴的,怕老公上去放不开,这可真是多疑了,此气质美女,汝夫怎能差矣?卫民迈开方步走上台前,落落大方拿起话筒,说了一堆祝福新人的话,铿锵有力,不急不迫,华木得以难得作为外人审视一下自己老公,1米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