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什么呢,不过是普通网友,难怪别人说越是在乎的越装得冷淡,不行,再不发几个字不安心,就用打哈哈口气呗。
“建工,你在干吗呢?”在称呼上她斟酌了一下,不用称呼显得太不当他回事,直接网名称呼,他那建风两字叫起来似又肉麻,不能让他感觉我太漫不经心,也不能让他感觉太在乎,他是工程师,就用网名第一字加职位,嗯,一个极好的中性词,她鼓起勇气发过去,之前从没一次她主动招呼过他。
没回,不回?没回,不回?他竟然不回我?直到下班,那灰色头像一动不动。
“华木,不要怪我年纪大罗嗦,东宝是我唯一的孙子,我绝不同意给他吃安眠药。我可怜的东宝,我从小活蹦乱跳的乖孙,竟要像隔壁王阿婆那样吃安眠药,他才多大啊。”
“妈,说过多次了,利他林不是安眠药。”
“你别跟我来一些什么药理糊我,不识字的人都想得出,这让人吃了安静下来不吵不闹的不是安眠药是什么,作用一样,只是叫法不同。”
“不是的,妈,那药非但不是安眠药,相反是一种中枢神经兴奋剂,改善东宝的注意力和记忆力。不要说东宝,有很多正常孩子在临考之前吃一段时间,对考试成绩提高很有帮助呢,在国外这药被称为聪明药。”
“这我就不懂了,他本来就好动,再吃兴奋剂,那不是雪上加霜吗?扯蛋!”卫民爸在喝着酒,听华木讲,他酒杯猛往桌上一顿,溅出一小口。
“爸,你别激动,听华木说完。”卫民拿着报纸臃沙发里,把这吃力不讨好的游说扔给华木。
“爸,是这样的,多动是大脑某一功能不足和下降造成的,这兴奋剂是帮助提高那下降的水平以平衡整体大脑功能。这些我们都是外行,专家说了算,你不给他吃,以后东宝大了说不定回过来恨我们。”
“我的东宝,我天天烧香拜佛的,怎么没用呀。”卫民妈重重叹了口气。
“好了,妈,还是相信科学吧。这药既然正常人也能吃,副作用不大的。”卫民一锤定音,老两口听了儿子客观说才算是默认。
到晚上带东宝背完单词,洗完澡睡了觉,华木打开网络,方见到建风留言:“在外地出差。”
(14)烦心杂事
“出差回来了。”五一前,老时间,建风头像从灰白变为亮色。
“啊,出了哪儿了。”华木惊喜,两星期不见了。
“北京、天津、大连等地。”
“公款旅游?这么长时间?莫不是还到中央党校学习,要提干了。”
“不了吧,我是搞技术的,再说这年纪,退休还早,升官已老啦。”
“我看你这说话的口气倒像个官老爷。”
“哈哈,可能是经常跟领导们在一起,不知不觉受了影响。”
“也是,那个作家王不是辞了文化部长吗,钻研型人才大凡搞不来行政。”
“这就对了,你挺有见地的。什么人才不人才算了,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思进取。看不看北京天津行的最新玉照?”
“好的。”
华木以为他会发自己照片,结果发了几张风光照,故宫、长城、狗不理店、海河夜景等。
建风问:“发些你的给我欣赏欣赏?”
华木想起,是呢,还从来没有发过照片给他。
她就随意传去春节旅游拍的浙西大峡谷瀑布。
“这是在浙西大峡谷拍的吧?”
“奇了,你怎么看出来是那儿的?全国很多风景区都有瀑布呢,在我看都大同小异嘛。”
“前提是去过,二是要发现异同、擅于总结。全国众多瀑布,地势地貌、成形年代造成形态各异,风格也是千差万别。”
“不会吧,职业病。”
“那是必须的,我们搞城建,没有对自然和对建筑一定审美积累和比较,怎么搞得好呢。”
“真是敬业哦。”
“别人的眼睛都盯着呢,t市作为长三角洲一个重要的地级市,江海上的明珠,我们肩负着重大的任务,目的就是为老百姓打造一个现代化、生态化的宜居城市。”
“带着工作的眼睛观赏,还能发现真正的美吗?”
“哈哈,当然那是好事,也是坏事,用研究的眼光和纯粹从直觉观赏是不同的,一具美好的人体,在医生那里看到的就是一解剖生理图。”
美好?华木联想到他心里指的大概这人体是女性形象,他那眼睛这么毒,还好没传自己照片。
才一想,他便说:“怎么样,能不能发张生活照给我,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
他这么说着,先自发了张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前的照片,显示的即为这次出差时间。
与空间半低着头的工作照同而不同,还是那眼神,那气质,卷起手袖看来是他的生活习惯,一手插裤袋,另一手半拳自然下垂,头微仰斜对镜头,看起来自信洒脱,比工作照似多了把玩世不恭的意味。
每一次不同印象冒出来,原来仅凭一张模糊工作照和几次聊天所产生的印象是远不够的,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华木盯在照片上。
“发就发嘛。”她随手将几天前同事聚餐的照片发去。
欢声笑语中,同事将她人脸拍得稍有重影,照片里她在吃一块牛排。
“不太清晰,不过大概印象是有了。”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回过来。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