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远,立起身来,心里浓重的不舍,却也不敢发出声息怕屋里的人听到声响出来受个误伤,或者是让人意识到他到这里来与她有什么联系。

这样让凌夭夭受了连累,却是他最最最不想看到的。

柳长青提气向着两人之间的空隙猛然反冲,剑光回旋,一个手长腿长的瘦长条个子的没有穿护卫服饰的中年男子向着柳长青追刺而去。

漆黑的刀却因势头过猛收不势而砸上了屋顶的瓦片,喀喀一声响,烂了两片瓦,凌夭夭吓了一大跳,心里一紧,知道多多少少一定与柳长青有关时,赶紧从屋里蹦出来。

就是那么一两分钟的事,也就只能看到柳长青的一个背影,在浓重的黑夜里一个黑黑的影子象风一样从她眼前飘远,一下子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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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凌夭夭与其说是认出了柳长青,还不如说是猜出了那个背影是什么人,心里一凉,眼睁睁直愣愣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眼前,夜的浓重在她心里浓缩成只有无比的沉重。

她一向是个爱美讲面子整齐整着的人,现在连一向的形象都顾不上了,颓然在倚着门棂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来了,又走了,他没能带走她,他帮不了她,世上没有人能帮她。

在这世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自己抱着自己自己温暖自己了,她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抱着双肩,秋夜的地面不光湿还很冷,凌夭夭打起了寒颤却不是因为冷。

她该怎么办呢?这个地方如此冷酷、如此冰凉、如此凶恶,将折断她的翅膀,&14826;杀她的心智,禁锢她的自由,凌辱她的自尊,一个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听风微笑的地方。

没有人能救她了,她只有沉沦其中,呆下去呆下去呆下去。

也许到老,也许到死……

什么时候是尽头,她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以后她与柳长青,只能一个在外仰头,一个在内翘首,隔着墙,隔着面,隔着声音相思回忆。

秋风秋雨缠绵缱绻不休,点点滴滴只流在心中,他们两人就这样长长久久等候着,等候着。

凌夭夭长吁短叹,腿麻了,人才稍稍的平静下来。

突然觉得这个偌大的昊王府,空得可怕,这么刀剑凶险过后,居然没有人来查看、查问,整个王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挪着腿爬起来,整整衣裳理理头发,心里沸腾的岩浆沉入心底,回过神来,不由得鄙簿自己的凉簿冷血,柳长青一定是历经千难万碍才能进得府来这样虽是见了个背影,但很明显他并没有戽了她。

但她呢?柳长青出府时,背后紧紧跟着的几道黑影,显然这并不是欢送他的,那些人手上还有刀剑凶器,应该不光是追击,更绝对的是追杀。

担忧暗生,在屋里走来走去,她如困兽般来回,却丝毫没有办法可想。

只能向着满天神佛过路神仙妖怪精灵祈求,柳长青千万千万不能死

闭上眼她双手合十,别死、别受伤、别流血、别离开,她放下手握着自己的裙摆,可以的,完全可以的。

她可以等,可以守候,可以被人欺凌,但千万千万不能让人断了希望。

那怕现在她的这份企盼只是风中的残烛,摇摇晃晃,惨淡无光,但只要它在,心里就自有一份宁静平和喜悦在,这样她单簿的肩,凉簿的心,才能抗住这陌生世界的不认同,荒凉的人生境遇才能背靠着一丝温暖。

柳长青最终凭着过硬的轻功速度从昊王府冲了出去,七八道黑影紧随,不过好在时间过快没能形合围。

几个人风掣电驰般的行进,直追逐到城外的宁江河道,柳长青水性绝佳,水遁而去,几个王府护卫恨恨地往水里轮着发射了好一阵子的暗器才算是罢了手,消了一点点气,几人悻悻而回不提。

昊王府中张玉昊自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报告,王府里有人夜袭,来人全身而退,当然有人来王府夜探,这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新鲜的事。

一个月里三十次没有三四次还是有的,但居然没有揪住人,况且来人象是闲廷漫步般走上了这么一通,虽说只是在下人居住的地界打晃,却不能让人明了其来意又这么晃悠悠的走了。

要不是有良好的教养作保证,张玉昊差点想掀桌子骂娘了。

此时,他一身雨过天青锦织常服,外罩暗红色滚同色边团绣蟒龙袍服,玉带金冠,端着肩背,气度沉稳地坐在书记的案几后,脸上甚至还有着几分平和。

紫檀木的案几面泛着沉坠坠的幽光,映着他挺拔的鼻梁。

张玉昊左边站着的是李牧,拈三络长须,此人正在沉思。

李牧时下在朝中没有官职,此人黑瘦干枯,大爱三国时的诸葛孔明,服饰上也就随了卧龙先生,羽扇纶巾。

此时天气并不炎热反有些秋凉来得早,他拿着羽扇也就是意思意思地晃晃,表明自己胸有成竹的模样。

张玉昊右边的锦凳上坐着的是他的老师,大周王朝有名的翰林大儒周慎之。

周慎之与李牧都是张玉昊的心腹谋士,周慎之说:“确实奇怪,一般那几方面来人,都只应该去向野趣堂(吴王府中类似于揽文讲武的地方),如果是刺杀,那应该去正扬轩(张玉昊的主屋,或者来这里,趴上个屋顶干拿什么呢?”

“接头吗?”周慎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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