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太后的病症并不太大的不妥,太后这是近日忧思过度,导致病后病情的反复,臣再开两幅方子,就会好了。”
姜武拱手,领了皇后的命令去开方子。大手一挥而就,他也就写了些滋补的方子,老太后的脉象四平八稳,压根就什么大事儿都没有。
要说他师尊的手法,确实诡异的紧,一般就算是给人下药,从脉象上看,也得看出些端倪来,可是刚才,他仔细的切脉,想试试自己的水平,但凤月直接把自己的罪证毁得连渣都不剩下一点儿。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还得忧心,等一下要怎么和老太后以及皇后,甚至是皇帝解释刚才老太后的反常之举,连个声都不支一声,可劲儿的给他制造难题,也不和他串一下供,全凭他自己的想象发挥,这真的是亲师傅吗,不是仇人吗?
姜武匆匆写了药方就火急火燎得找了个借口告退,他得赶紧回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要说皇后的那些个手下,还真是训练有素,一丢丢的功夫,大殿里面已经焕然一新,还换上了新的茶点,上座的两个不说话,凤家两口子乐的轻松自己,一个端着茶,一个拿着糕点,专心的哄着凤月吃点心。
人家本来想把他俩先晾着,在气场上和心理上想要略胜一筹,哪里知道凤箫最拿手的就是装傻充愣,所谓术业有专攻,柴米不进是他的一大特色,大夫人现在一心就只想着女儿,顺带着在凤家养老,一切紧着夫婿来。
皇后看这架势不对,立刻冲着大夫人笑得和睦,“采儿,母后刚才吓着你了吧,都是昨天太子的事儿,让她老人家焦心了,这老毛病才又犯了。”
嗯,这还真是个好借口,旁人凤箫不知道,但这老太后可健康着呢,皇后想要去了他们家老大,然后套牢凤家,还要凤家贴着热脸儿,这叫个什么事儿?
凤箫当即就凉凉的来了一句,“臣记得太后娘娘一生平顺,没什么大病大灾的,就昨儿,我还碰上了管理府库的一个朋友,他跟我抱怨说,这皇宫的药库里,每年进贡给太后的珍贵草药,是连动都没动过,可怜上个月下雨,让许多都给大雨毁了,我还说这是好事儿,总比让太后娘娘吃了好,那可就说明我们万寿无疆的太后生命了,那可是举国哀恸的大事啊!”
皇后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半天不能平复,她完全没有想到,凤箫离开上京一年,整个人的性子都变了,以往,就算再怎么有间隙,他都还会保持一贯的礼貌,如今这么明显,到底是因为刚才在御书房和皇帝谈得不是很妥当,还是因为,他已经起了反心,皇后心里拿不定主意了。
“呵呵,这不是,不是母后怕你们担心,就没有说吗。”皇后帮着圆场子,这脸皮子果然是比城墙还要厚上三分的,让凤箫不得不服。
“娘娘这么过来,不是单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是和皇上一样,打我这小丫头的主意?”
凤箫笑得邪气,右手在凤月的脸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了外面,他们家老大的萌系路线虽然走的成功,但凡事总要有大人出面,他自然逮着机会不放过。
“是啊,你看月儿这个人精儿,小时候就机灵,现在更加的可爱。”皇后一定,立刻换上甜甜的笑容,只差冲到凤箫的面前,从大夫人的手里把孩子抱走才过瘾。
“你们看,孩子都这么大了,越长越可爱,我们小月儿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应该尽早进宫来学习规矩才对。”
皇后坐着说话不腰疼,凤箫夫妻对视一眼,大夫人眼里明显写着不乐意两个字,凤箫看的明白,开口愈加的寒凉,“皇后说的话,未免有些可笑,我这月儿到现在可还是个九岁大的孩子,笈并礼都还有好些年呢,怎么能说长大?”
“那,孩子早些学规矩,也是没有错的嘛!”
“呵呵,娘娘说笑了。”凤箫怎么看,皇后都像是要拐卖人口的女人,满嘴的口蜜腹剑,“我家里这小闺女,就是个小祖宗,哪里来什么母仪天下,我只求她平安喜乐!”
凤箫最后几个字咬字极重,听得皇后立刻警觉的蹙眉,微楞一会子,她又笑逐颜开的看着凤月,“小月儿,你要不要进宫来陪着皇伯母,宫里有很多人陪你玩,月儿要什么有什么哦!”
又是这招,凤月心里暗叹,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不得结婚,她是个现代人,这样有违伦常额事情,实在做不出来,更何况,太子她是在讨厌的厉害。
“真的吗?”抓着凤箫手里被她咬了只剩半块的凤梨酥,凤月怯怯的问,皇后立刻猛的点头,真挚的情感不带一点掺假的。
在她泛着星光的视线下,凤月好奇得打量着太后的寝殿,然后视线落在太后的身上,她猛地缩回到凤箫的怀里,指着太后就哇哇得哭了出来,“爹爹,不行,宫里危险,刚才,刚才那个疯,疯婆子,不对是皇奶奶不是,是皇外祖母,啊呀,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她刚才要掐死采儿,这里太可怕了,月儿要回家,呜呜呜……爹爹,月儿怕,呜呜呜……”
所有的宫人都惊悚了,皇太后的脸因为凤月的话,时青时白,该当着面儿说太后疯婆子,不是个东西的,除了凤月,凤箫直叹,普天之下,恐怕在找不到了,除非那丫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