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小半口袋种子,最多半亩地也就足够了,为何要用千亩?这都是些什么种子?”杨嗣昌望着朱由检的“宝贝”,大惑不解地道。
朱由检则是小心翼翼地把种子平摊在桌子上,如数家珍地介绍道:“这叫番薯;这叫马铃薯,也叫土豆;这叫玉米。这三种都是高产作物,亩产至少也在千斤以上!这叫花生,这叫向日葵,既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榨油;这叫辣椒,极其辛辣,是极好的调味料;这叫西葫芦,这叫番茄,也叫西红柿,都是很好的蔬菜…”
杨嗣昌听得目瞪口呆道:“殿下,这些作物臣闻所未闻,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极其珍贵就是。”朱由检笑道,“之所以要占地千亩,是因为我要派大量人手进行强化育种,并且快速扩大种植。只要让农民亲眼看到这些作物到底有多高的产量,后面再推行土地改革就容易多了。”
“好吧,臣勉力去做!”杨嗣昌也被这个诱人的前景打动了,“有几位乡绅一直想求臣的字,臣没有答应;这次却要登门送字,看看能否为殿下争取千亩良田。”
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儿,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杨嗣昌忙起身告辞。朱由检出门相送,刚走到门口,突然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直在院子里护卫的燕凌忙将朱由检扶回房中,又叫人去通知蕊儿。不多时,蕊儿、包玉怜、李贞妍、朱存棋等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议事厅内登时充满了莺声燕语。
包玉怜忙为朱由检号脉,过了片刻才松了口气道:“王爷并无大碍,只是回府以后连日襙劳,再加上昨夜彻夜未眠,今天白天又枯坐了一天,实在太过乏累了,只需好好休息一晚即可。”
众女这才放下心来,就要送朱由检回蕊儿的正房休息。蕊儿却不好意思地道:“前夜王爷已经在我那里安歇了,今晚应该陪陪玉怜姐,要不贞妍也好。”
几位美女还要谦让一番,朱由检却哭笑不得地道:“我说,咱们先吃晚饭好么?”
这也是朱由检与李贞妍返回王府之后,吃的第一次团圆饭。包玉怜把小媺娖也抱了出来,小家伙见众人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却没牙吃不了,急得小脸憋得通红,一个劲地“咿咿呀呀”表示抗议,为席间增加不少乐趣。
席上都是最亲密的人,朱由检也难得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享受天伦之乐。回来这两天一直忙于公务,现在他也终于有点时间处理家事了。
首先他要与蕊儿商量李贞妍的安置问题。因为二人已有夫妻之实,再让李贞妍住在王府外面,显然不合适;但是毕竟没有正式成亲,如果就这样住在一起,朱由检觉得对李贞妍不够尊重,李贞妍也有些害羞。
还是蕊儿脑筋转得快,笑着对李贞妍说道:“王府有的是跨院,今晚我就为贞妍选一处环境幽雅、有旁门可以出府的,让你先住进去。这样在外人看来,贞妍并不从王府大门出入,可以少些嫌疑;里面当然是通的,贞妍若想过来与姐妹们叙话,或是王爷有事找你商量,也方便得很。”
其实所谓“有事商量”,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事。把李贞妍羞得无地自容,只得垂首低声道:“但凭王妃娘娘安排。”
“其实你和美凤的院子我都已经收拾好了,”蕊儿笑道,“王爷的书房在正中,我们姐妹几个的住处在后面一字排开,紧紧相邻。只等你们两个正式过门,我们姐妹就可以随时相处了,热热闹闹的岂不是好。听说王爷发明了一种骨牌游戏,叫做‘麻将’,正好是四个人玩。我、玉怜、你还有美凤,刚好凑成一桌!”
席上又是一阵欢声笑语,大家都很尽兴。快要撤下残席时,一直比较安静的朱存棋却盈盈起身,对朱由检和蕊儿道:“殿下、王妃娘娘,前些日殿下不在,存棋不得不在王府暂住。幸得娘娘照顾,转眼已经一年了。现在殿下既然回来,存棋特向殿下和王妃娘娘告辞。明天一早,存棋即返回西安的郡主府。”
她这么一说,席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年以来,朱存棋虽在王府深居简出,但相处日久,蕊儿她们早已把她当成了亲人。李贞妍与朱存棋从儿时就是好友,更深知她对朱由检有一份难解的情思。
但朱由检与朱存棋都姓朱,都是宗室成员,按照祖制,宗室之内是严禁通婚的。尽管二人从血缘上论,早已出了“五服”了,可有“祖制”压着,谁也不敢触碰这个话题,只得眼巴巴地望着朱由检。
其实朱由检对朱存棋的情意又岂无所感,他也舍不得让朱存棋重新回到那个看似花团锦簇、实则犹如牢笼的郡主府。但他也深知朱存棋性格倔强,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是无法挽留住她的。
正在他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李贞妍抢先说道:“贞妍独居小院,实在寂寞得很。郡主不如去那里陪我吧?正好黄海商帮事务繁杂,咱们两个在一起也好商量。”
她这么一说,众人纷纷附和。朱存棋犹豫了一下,深深地望了朱由检一眼,才小声说道:“既然贞妍这么说,也好吧,那我现在就搬过去。”
李贞妍忙跟着朱存棋去收拾东西,临走还不忘回头剜了朱由检一眼,朱由检只得报以一个感激的苦笑。
众人也纷纷识趣地退下,只剩朱由检与蕊儿两人。蕊儿一边轻柔地为朱由检揉捏着发涨的太阳穴,一边柔声说道:“蕊儿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