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会场布置出了问题,我必须过去处理。”她满怀歉疚地拿起小提包起身,但又被母亲扯了回去。
“你先叫个人到场处理就好了,别忘了,你现在是花坊老板啊!”
“但是花坊也只雇了两个工读生,加上筱珍和娟娟两个员工,人手实在不足,我不去看看不能放心。”
她对在场所有人说了声抱歉就奔出餐厅。
梁母与陆母两人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工作至上,这样要怎么交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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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净眉搭著计程车直奔五星级饭店,连烈日也没机会亲吻她裸露的双臂。
抵达饭店里占地最大的会场,只见舞台上悬著“失聪儿童联合劝募晚会”的帘幔,偌大的会场里,四个花坊员工正灰败著脸聚在一盆打破的盆花边。
走出电梯的净眉,脚步立刻往员工聚集处迈去。
“怎么了?会场布置出什么问题吗?”
因为急忙赶来,她的额上沁出了些微汗珠,两颊更是红通通,胸口还不停起伏著。
绰号小甜甜的工读生一看到净眉,立刻扑上去哭诉。“呜呜……小慢姐,都是我不好,不小心绊到不平的地毯,把准备要放在演讲台前的盆花给摔坏了啦!”
“先别哭,我看看哦……”
她蹲下来,翻开碎裂的花器,察看花儿损伤的情形——百合被压烂,蝴蝶兰拦腰而断,圆滚滚的唐棉更是像被戳破的汽球一般乾瘪,只剩下陪衬用的雪松、卡斯比亚、小手球堪称完整。
“我看,还是我赶回花坊拿些花材过来好了。”唯一的男生大石掏出车钥匙就要走,却被娟娟叫住。
“晚会再一个小时就开始了,铁定是来不及的!”
筱珍脸色凝重。“那怎么办?打电话给附近的花店买个现成的吗?”
娟娟摇头。“不行,别的花店无法顾及会场的整体搭配。”更别说花材是否齐全!
“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枉费大家昨晚还加班,完美的成果却毁在她的手里,小甜甜揑著手帕,哭得脸红脖子粗。
净眉挑出幸存的花草,抬起头来,给大家一抹安抚的笑。
“别哭,没事的,还可以补救。筱珍,去向服务生要一个和花器形状相似的容器来:大石,你到货车上拿花剪与针山:小甜甜,你去弄一桶水过来:娟娟,你立刻去请清洁人员来收拾。其他的问题,就让我来想办法。”
她的语气是那么坚定,让人打从心底相信她的能力。
于是,四名员工也振作起精神,立刻去办净眉交代给他们的工作。
待他们一走,净眉抱著花躲进舞台后方,从查号台查了几家花店的电话号码,直接打电话去订购她所需要的花,要对方立刻送花材过来。
“抱歉,本店的香水百合没有您所需要的数量。”
“由于明天是七夕情人节,目前本店所有人手正赶著包装情人节花束,因此暂停外送服务。”
“是,您指定的花材已满八百元,本花店消费满八百元可免费外送,不过,由于本店位于新庄市,送抵时间大约是一小时半以后。”
“是,我们有外送服务,请问您什么时候要?什么!三十分钟内?恐怕来不及,现在是下班尖峰时间,最快也要一小时。”
净眉失望地挂了电话继续打给第五家,却没想到手机竟然在此时宣告没电。
看著空白一片的手机萤幕,净眉几乎沮丧得想哭。
两年前,当她得知ven花坊的老板娘要移民加拿大,她鼓起勇气申请青年创业贷款顶下花坊,一直努力至今,虽然一开始经营得很丰苦,但也逐渐站稳脚步,近来更是接下几笔布置婚宴、晚宴会场的大订单。
虽然雇了四名员工,但她依旧事必躬亲、力求完美,为的就是做出口碑,使顾客满意,但今天……
她坐在通往舞台的阶梯上,将小脸埋进弓起的膝上,咬著牙关忍住啜泣。
呜呜……怎么办?她无计可施。
“请您尽管放心,今晚所有的拍卖品都会在保全人员的护送下先放在后台。”
听力不佳的净眉,一直听见高跟鞋踏入后台的脚步声,才猛然停止哭泣。
啊,有人来了!
她慌忙站起来,连挂在脸上的泪珠都忘了擦。本来她想要穿越舞台离开,但是,当她掀起帘幕,却看见饭店经理与灯光师站在舞台上确认会场的灯光配置。
她哭得一脸狼狈,就这样冲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她抱著一束散乱的小花,背部紧贴著墙壁,慌乱地在脑中搜寻不惊动任何人而离开后台的办法。
“许秘书,你知道后台的室温是多少吗?”
随著低沉嗓音穿入,净眉发现了上好的藏身处,立刻悄悄闪入重重帘幔之间。
“因为本饭店有全天候的空调,我想……大约是二十二度吧?”
“我想不只,舞台的聚光灯会使温度提高两或三度,理想的储酒温度是摄氏十一度至十五度、湿度在百分之六十五至八十之间,所以,进行拍卖时必须将冷藏柜一并推上舞台。”
“这……恐怕有困难,冷藏柜很重,不好搬上舞台……”
“这是你们饭店要去克服的问题,我不要看到拍卖出去的葡萄酒有任何瑕疵。”
隔著帘幔,净眉听见男人不肯退让的冷硬语调。
女方叹息著妥协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