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柏非浅笑,不发一语,眼底却渐渐流露出无聊,只想尽速打发眼前这名主动上前搭讪他的美女。
奸,就以明天早上要开会为理由吧。
“不好意思,我明天早上还要开会,必须先回去了。”正当他寻找服务生准备结帐时,忽地,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名穿着浅紫色套装的女子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
乌黑长发绾成髻,插了一根金色古典的发簪,只有几缯头发垂落在耳畔。她侧着脸,一手托腮,一手摇着杯子,身材好不好看不太出来,因为全被套装包裹住了,不过在他记忆里,她的身材是很好的。
也一直没忘记过她。
舒冰月——唯一一个让他在情场上惨败的女人。
当时,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清楚他狂恋这女人,为了她,他连男人的面子也可以排在第二,挖空心思想讨她欢心。哪知,她却喜欢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他不清楚,反正他一开始就被判出局,连三振的机会都没有。
在那之后,他死心了,自愿流放法国,半年前才回来接掌家族企业。
这五年来,他从没主动打听她的消息,也拒绝询问有关她的事情,他的个性本就拿得起放得下,不会死缠烂打,他的应对方式就是彻底忽略对方,所以在法国这段时间他过得也挺惬意的。
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会在这里重逢。
可是这情况似乎只有他觉得是重逢,另一名当事者迳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她看起来颇落寞,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愁眉深锁?
“顺便送我一程?”眼前的美女开口唤回孙柏非的思绪。
“我送你去搭计程车吧,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就算神智清醒,他也不打算自找麻烦。
孙柏非送美女坐上计程车,还非常体贴主动付给司机车资,然后关上车门,终于获得片刻清静。
他转身走回酒吧,挑了吧台的位子,就在舒冰月的右手边,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位子,他落坐,点了酒。
她始终没有抬眼注意身旁多了谁,完全的出神。
他不该管,不应该管,也没必要管。
既然五年前他们没有缘分,那么此刻牵扯上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他明天的确要开会。
只是想归想,他的身体始终不受控制,目光仍旧笔直锁定她,并且期待她能够转过头。
是的——她转过头来,发现他的存在,然后大吃一惊。
他非常想看见她吃惊的表情,不过真正想看的是她后悔的表情,后悔当初没有选择他……好吧,他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在意她,在意她的感觉、她的看法。
没有看见她,不会想她,一见着她,过去对她的感觉又如沸腾的水流窜全身,他就是斩断不了对她曾有过的感情。
以为能忘,最终依然忘不了。
他还真没用。
不知是否她听见他心里的期盼,终于,她转过头瞥了一眼——冷淡陌生的一眼。
彷佛一点都不认识他。
很好,非常好!
到了这地步,他应该立刻起身离开才对得起自己,偏偏他的身体和他的理智就是衔接不上。
他,很没用——在这女人面前。
“不记得我了吗?”
舒冰月听见这句话,转了头。
刚刚她觉得右手边似乎有着什么才会转头看,结果看见一名陌生男人,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发呆,哪知那名男人竟然开口了,问题还很突兀,她虽然喝了酒,还不至于连人都认不得。
她再看他一次,仍旧没有熟悉感,对付想搭讪的人,她一律用沉默回应。
“我是孙柏非,别说对这名字不熟悉。”假如她真的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他发誓,下一秒肯定转身走人。
舒冰月第三度转过头看着他,脸上依旧冷淡。“喔,我应该认识你吗?”
很好,非常好!
他好歹是个男人。总得要说话算话。
“服务生,结帐!”
“呵呵!我记得你不是这么没风度的男人,柏非。”她浅笑道,眉目间尽是怀念。
这一声娇软轻唤终于消了孙柏非的心头火,让他立刻更换座位,离她更近。
“你记得我?”
“当然。你不是去了法国,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年前。”她有注意他的动向,让他眼底浮现一丝得意。“最近好吗?”
“……不错啊,今年的年终分红应该会让员工和股东们更爱我,你呢,这几年好吗?”面对旧情人,舒冰月如同对待老朋友般亲切,一点也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造成疏离。
“马马虎虎。”
“是吗?你已经三十五岁了,应该结婚了吧,小孩有几个?”她的左手依旧晃着杯子。
孙柏非注意到她两手都没有戴戒指。
“还没结婚。你呢?”
舒冰月晃了晃两只手。“这样还不够清楚?”
原来她并没有跟那个男人结婚……他想起来了,对方那时正在攻读博士。
他发现她的神情带着一丝落寞,即使没有结婚,也可能会有男朋友,但由她的表情来猜测,她应该是单身。
这个猜测对他起了莫大的鼓舞作用。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当然是有心事才会喝酒。”说完,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