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祯上蹿下跳,却全无本事将小孩子从王夫南手上夺回来,于是自暴自弃跟进许稷家门,厚着脸皮蹭顿晚饭。
三个大人入席,旁边放了一只肉团子,小小身躯就挨在王夫南身边,软软的格外乖。叶子祯起身就要给小崽子喂牛乳,却被王夫南一把夺过碗和小勺。
“这可是我外甥哪,你不要瞎喂啊!”叶子祯对他喂小孩子的本事深表质疑,然王夫南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像模像样地喂阿樨吃牛乳。阿樨也很配合,小勺递过来就老实张开嘴,王夫南送得迟一些,口水就从嘴边上淌下来,一双明眸像极了许稷。
吃完牛乳,他霍地伸出小爪抓住王夫南的袖子,将头蹭过去擦口水。
“阿爷衣服不干净,蠢小子。”王夫南按住他小脑瓜,抽回被拖住的袖子:“吃饱了就睡吧。”说好喂完就不再关注小孩子,可一听边上没了动静,就又转头去看,简直满心惦记。
为人父的事实来得太突然,对王夫南来说,因毫无准备竟觉得是在做梦。相比之下许稷则冷静得多,但看他爷俩一大一小挨在一块儿,又觉心窝里升腾起暖意来。
她起身给阿樨擦了擦脸,又将他裹起来,免得他受凉。
像模像样,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之前抱樱娘时那种局促与不知所措。
她重新坐下,王夫南看向她,发觉她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
许稷将酒饮完,同叶子祯说:“再过两天是旬假,恰好摆百日酒,会有客来。”
她的话到此就止了,叶子祯明白她的意思。他不适宜与京中的人走太近,因太容易被认出来,且会造成不必要的怀疑。
“放心吧,那天我会闭门不出的,但晚上一定要补我的酒才行。”叶子祯鼓了下腮帮子,“不过你明目张胆摆百日酒是打算昭告天下吗?”
“恩。”就算不摆酒,不出三日朝中也会传闻四起。与其被探测,不如先发制人,至少看着坦荡些。
叶子祯微妙地耸了下肩头:“那十七郎可就惨了,百日酒那天十七郎也不方便在场吧?”他机智得已经预见到那天的“风言风语”,于是托腮看向王夫南:“别生气唷!只是当一日弃妇而已啦!”
王夫南起身就要揍他,结果这厮抱着酒杯转瞬逃之夭夭。
叶子祯走后,许稷让小婢先将孩子抱去睡觉,屋内便只剩了他二人。
一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说,但不急这一时。许稷舟车劳顿十分累了,洗完澡却仍撑着头看公文。
王夫南走进来,关好门在她案前坐下。刚洗过澡,皮肤都冒着热气,像刚出炉的馃子,许稷抬头看他一眼,笑了一下。
“笑什么?”
“看起来觉得很美味诱人。”她搁下公文,解开还未干的头发,忍不住偷个懒:“帮我擦头发?”
王夫南自然非常乐意,拿过干手巾坐到她身后,按住她脑袋仔细擦头发。然他忽然停了手,许稷问怎么了,王夫南说:“你自己仔细照过镜子吗?”
“没有。”许稷扭头看他,他指头在她发间拨了拨:“新生出来的头发,是黑的。”
许稷一愣,王夫南伸出指头比划了一下:“半个指节这么长,还不是很明显。”
许稷回过神,陡想起之前蒋郎中所说的“这孩子会给娘子带来意料外的惊喜”,难道是指她的头发?
“你气色比先前是要好一些,自己觉得怎样?”王夫南仍给她擦头发,低了头鼻尖便蹭到她耳朵,气息撩动皮肤,令人觉得酥痒。许稷又转过头,刚想回“是要觉得好一些”,对方却忽然吻了过来。
许稷慢热地回应,因为太久没有接触甚至有点生疏,但柔软唇瓣相触,就又恢复了熟稔的渴望。
她用舌尖舔吻他柔软的唇,轻咬、进攻、又退让,手探进他的单袍,一路往下,感受那结实的皮肤在手下变得更热。
王夫南双臂轻松托起她将其转过来面对面亲吻,她便得以更方便地上下其手、撩拨他的*。她熟悉他身体的每一个旧伤疤,摸到新的疤痕,心便因承载了更多的疼惜往下沉一格。
她让出主导权,吻便落至脖颈、肩头,单衣随之被打开,许稷仰头短促地喘了口气,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探进了他的发间。
先是温吞的彼此触探,没多久两人就丧失了耐心。他太烫了,哪怕隔着单衣,那胸膛炽热得都像是要烧起来,而她也很想要他。许稷剥掉了他的袍子,仍保持这姿势,抬臀缓慢坐下,唇落在他耳侧,气息不定:“你太——”
她局促地喘了口气,闭眼不再动,却仍然无法忽略他的热情——长久的想念与渴望一点点蓄积起来的热情。
许稷将头部的重量悉数交给他的肩,侧头若有若无地亲吻他的耳垂,感受背后那只手温柔有力地抚过她的脊柱,感受身体里他的炽热。
交缠的身体彼此传递热量,也快要将对方逼疯,许稷上身前倾欲将其压倒,王夫南却抱起她移向温暖床榻:“地上太硬了,背会疼的,你如何舍得啊……狠心的家伙。”
既然被诩狠心,许稷顺理成章抛开“怜花惜玉”的念头,毫不留情地蹂躏了十七郎,而苦兮兮的十七郎亦同样不甘示弱地予以“回报”,简直像打了一架。
两个患上亲吻病的人,情潮稍稍平复下来,却仍然腻在一块,喘息声交织缠绕,分不清彼此。许稷很自然地往他怀中挪了一些,额头恰好抵着他的下颚:“孩子出生的时候,江淮的木樨花开,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