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天汉林院的时候,一身湖青色,衣摆淡勾兰花银绣衣衫的楚祤已经静伫很久,看她下马,淡笑着走上前,给她拍了拍风帽上的落雪。“别的女孩都是坐轿坐车,偏偏你要骑马,也难得君凕纵容你。”
轻柔的笑意让晏紫汐勾起了唇角。“骑马我都嫌慢!”
“怎么?君凕走了?”他没接话,而是扫了眼她身后,问道。
“你怎么知道?”
“他要不走,你也不会来找我!”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轻拉起她手朝院里走去。
晏紫汐抓抓领边上的兔毛柔球,嘿嘿一笑。“没办法,他见不得你嘛!”
走到屋内,楚祤将她拉坐到座位上,沏上一盅清茶递给她,这才清浅一笑:“无妨,反正我也见不得他。”
晏紫汐小酌一口热茶,缓解了点寒凉,看着他愈发儒雅清润,宛如翩翩君子般的气质,好笑道:“难得你有见不得的人,不过你这口气怎么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楚祤一边将书卷搬来堆到她面前,一边笑问道。
“没仇恨值呐!“
“怎么?你还希望我们打的面红耳赤才行?”楚祤被逗乐,眼底弯出深邃的笑意,宛如星河流淌,璀璨的极其好看。
“想看来着,我还记得六年前你们打架,太特么精彩了!如果最后你不走神,也不会被他伤着吧。”
没心没肺的话只换来他更深邃的笑意。
不过……当时吗?楚祤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幕,君凕那受伤的小腿……心思微微沉了沉,抬眸浅笑道:“谁知道呢?说不准多坚持一会儿,还是被他打伤吧。”
“有你这么妄自菲薄的吗?”
“哪有,他本来就是百年浮图第一人,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男子心中的神话,实事求是而已,这不算妄自菲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打架!”
“为什么?不都说男人是好斗分子么?”对于楚祤一贯的谦逊,晏紫汐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这六年不是没见过楚祤的武功,越来越行云飘渺,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用出神入化已不能形容。
为什么?
楚祤翻书卷的手顿了顿,眸光深邃的看向她。
因为那是喜欢你的表现。
而我不想让你看到他为你拼劲全力的模样……你如今不明白是因为你不知道曾经的君凕是什么样的人,我怕你知道他的过去后,会被那巨大的反差震撼,会被他隐忍的感情感动,会被他默默的守候动心……而那样为你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君凕,你眼中是否还能看到其他的倒影?
已经输在抚养上,楚祤知道,这六年来,与晏紫汐朝夕相对的是君凕,那种水滴石穿的日常温情或许已经不知不觉中沁入她内心深处,而他不想去做这个开启答案的人。
毕竟这六年,君凕的表现,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也是无意间一次,恰好在珠宝斋取给祖母生辰礼物的时候,恰好在隔间内听到君凕的声音。
‘她喜欢这个?’
‘是,小郡主爱不释手,来看过三次,每次都问了下价钱就走了。’
‘……什么欣赏水平……’伴随着他无语的沉默,与他旁边嗤嗤的笑声,最终他妥协道:‘都买下吧,别家还有没有她喜欢的?’
‘回王爷话,还有两家。’
‘走吧,去看看,对了,回去别说是本王买的。’
‘那属下怎么说?’
‘不管!’
‘说是她的心上人送她的行不行?’笑侃的声音伴随着他嗔怒的‘你敢!’,谈笑声音渐渐远去……
那是楚祤第一次发现君凕那毫不遮掩的感情与那包容隐忍的爱……
“楚祤?楚祤?”晏紫汐诧异的从矮脚椅上起身,探身过雕花小桌几,在他面前挥舞着小手。
楚祤回神,尴尬的端起茶盅偏头笑道:“因为,说不准我以后也得管他叫皇叔,我可不敢跟长辈动手!”
“这好办!你去娶了长公主,让他管你叫姑父!”晏紫汐一只脚翘上矮桌,大腿一拍,豪爽道。
“噗!”楚祤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晏紫汐哈哈大笑,惹得楚祤哭笑不得,最后无奈摇头道:“败给你了!什么都敢拿来开玩笑。行了行了,别忘了今天干嘛来了!”
手指指了指书卷,晏紫汐笑够安分下来。
“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只是消息不算很全,不一定百分百真实。”
晏紫汐心思一紧,有股赫然的兴奋,正回面色,点点头。“说吧!”
楚祤递过来先前翻开的书页,一字一句道:“阿古纳拉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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