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想问‘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最终想到车马劳顿的辛苦,又不忍心开口。只点点头:“快大战了,需要提前去勘测地形。”
“不是有地图吗?”
“可怎么都不如自己亲自去看一遍,战争是残酷的,去看看或许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
“为什么要打仗……就算一统天下,谁又能盛世千年,还不是要再分.裂,就算丰功一世,老了不都是一捧黄土吗?”晏紫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闷闷不乐道。
君凕诧异的看了看晏紫汐,嗤笑道:“哟,看起来这几年书没白读,都会说大道理了!”
换来晏紫汐不满瘪嘴的一记后,他抬手将她抱到了自己怀中,用指腹拨开她紧绷的唇角,缓缓道:“的确,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史潮流自古都这样,可大仗不打,必有小仗,国与国之间,利益关系,政权关系,总是会起纷争,有些国度粮盐多到吃不完,有些国度贫瘠到必须不断去打仗抢夺才能维持民众最基本的生存。如果是一个统.一的国度,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资源可以重新分配调度,这叫以战止战,打仗虽然残酷,但是也只有真的天下统一了,百姓才能真正的不会受战乱之苦,彻底安居乐业下来,心安才能民安。”
“你想打仗……不是为了当至尊天下的那个人,享受最高皇权?”晏紫汐心里砰砰乱跳,这样的君凕还真的超乎了她对皇帝们的认知。
难道在封.建集.权统治下,真的有人不是为了那一呼山海拥,傲然万物,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最高权利想去坐皇位?
心安才能民安,她想象不出他的脑海里装载的是怎样的思维,不过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世界上恐怕没人比他更合适当皇帝,——君凕帅爆了!
“傻丫头,权利与责任是相辅相成的,真的坐到那个位置,要放弃很多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君凕笑着揉了揉晏紫汐的头发,将她平放到一边。“好了,我出去一趟,今天可能要很晚才回回来,你不必等我,自己睡吧。”
“嗯!”晏紫汐乖乖点点头。
君凕起身穿衣,临走前,想了想又退回来身子,立定她面前。
她抬眸,看着他的唇缓缓凑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在家记得乖乖的,别惹事。……等我回来。”
可不等晏紫汐点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嘱咐道:“若真惹了事,记得去找君焱。”
不信任的话让晏紫汐简直哭笑不得,最后无语的喷笑出了声。
她该是有会惹事,才会让君凕这样的人居然能不放心的说出这种话。
意识到她在想什么,君凕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良久后,他黑眸熠熠的看向她,缓缓启唇,带着试探道:“亲一个……”
嗯?
晏紫汐愣了愣,对于第一次提这种需求的君凕有点瞬间思绪
短路。
踌躇让君凕脸上划过一缕淡淡的尴尬,顿了顿,他别脸准备离开。
就在临走前,脸上飞快的被人印下一吻。
他一愣,唇角勾出两璇炫目的梨涡,没做停留的走了出去……
……
夜间,等他回来的时候,看着屋内燃着的烛火,眸光柔和如水,可正准备进屋的时候,耳廓一动,双眸冷锐的看向天际,带出弥漫的寒。
两刻钟后,等夜魅等人赶到皇城郊外的时候,只看到一身浴血的王爷捂着淌血的小臂站在一堆尸体中央。
夜魅上前,拉开尸体面容上的面巾,眸光冷蹙,沉声。“王爷……”
君凕伸开胳膊让鬼影给快速处理伤口,冷漠的扫了眼四周,点头道:“鈅穹门的人。”
“这……杀手一波比一波多,这六年,已经是第二十七波杀手了!”夜魅盯着他的伤口心情焦灼,就算王爷再厉害,也抵不住走单的时候被这样围剿。
这次是八十六人,下次是不是上百?
知道王爷身份还如此肆无忌惮前来,只怕暗藏的实力远远高于他们的预估。
君凕唇角淡勾出冰冷的弧度,黑瞳幽魅。“无妨,正好趁这次出行查查鈅穹门的老巢在哪。”
冷煞的口气,凌容的姿态,最主要脱口而出的萧杀,宛如夜间的阎罗,尽显帝王之气。
“是!”明白王爷真的动怒了后,鬼影,夜魅单膝跪地,叩首间感觉血液逆流,迸出一股隐隐的兴奋。
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人都惊愣了容颜。
“鬼影留下,通知魍魉带人过来,我离开的时间内,十二个时辰全权保护她的安全。”
“王爷!”两人异口同声抗议。
可君凕置若罔闻,一边负手朝前走去,一边道:“本王跟夜魅先行离开,你让卫海稍后快马加鞭来追,我们连夜启程。”
鬼影,夜魅对视一眼,知道事已至此,必不可更改,只好照做。
一路骏马奔驰,站在太古长桁山山顶的时候,君凕勒马回头不舍的看了皇城方向一眼,眼前好似浮现出那盏亮着的烛火。
汐儿,等我回来……
山风刮过,袭黑色银纹立领黑袍衣袂翻飞,马头一拧,伴随着哒哒的落蹄声,俊朗的身影很快隐入夜色中。
风雪流寐,璃空凝幻。
……
晏紫汐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就趴在香案小桌子上睡了一夜,眼前灯烛已经燃尽,流了一桌银泪。
挥开心底空荡荡的感觉,她拧了拧有些疼痛的肩膀,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