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因为发生了惊天逆转,张大人的板子也不敢再打下去了,接下里的流程,简直如笑话一般开始荒诞起来。顶 点 x 23 u s
张知县再问王丞为什么要贿赂官差,王丞说那是诬陷,他是好人。
问他为什么拒捕,王丞说那也是诬陷,他是好人。
问他为什么跟泼皮无赖二狗子等人有牵连,王丞说那倒不是诬陷,是自己要用一颗善心,感化二狗子这等迷途的羔羊……
审问到了这里,已经丢尽了官府的脸。张大人看了一眼马权,也绝了让马权过堂的心思。毕竟这王丞最新犯下这案子,严格来说还是诱案,一旦露陷对他更加不利。
同时,也不能让栅栏外那些百姓多看了官府拿王丞没辙,张知县只好草草下令暂且收押。可王丞却得了便宜卖乖道:“县尊,按英宗爷的规定,粮长是可以交钱免刑的,麻烦您帮着算算,您所谓的那些罪名,一共得罚多少钱!”说完便施施然下堂去了。
张知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王粮长说的那事,是英宗当初惩治**贪污折戟沉沙时定下的规矩。也是王粮长与官府罢手的和解费,可这样屈辱的条件,又当着百姓和三班衙役、书吏、经承差役的面儿说出来,与挑衅又有何区别?
一场气势十足的审讯,竟如此虎头蛇尾,回到后堂,张知县难过的要死,难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己又一次搞砸了?
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的马权,脸色扭曲了一下后,才悄悄走到糜贞儿的面前问道:“不是说那被我干掉假冒王家管家的家伙才是锦衣卫,怎么这王粮长也成了锦衣卫?还有,这锦衣卫……真的很牛吗?”
糜贞儿面色复杂的思忖了一下,只能默默点了点头:“嗯,的确很牛,牛到你根本想不出他们都是谁……”
百姓见没了热闹可看,渐渐都散了开去。糜贞儿刚要离去,却见马权倒是跑去跟那些百姓攀谈了起来,而这时的堂上,想不到却发生了暖心的一幕。
王丞被押走,堂上的张吟荷想拦下那些衙役阻止,自然被那些衙役推开。而那王丞却只是撇了一眼张吟荷,丝毫没有半分留恋离去。一时间,张吟荷左右茫然,竟不知自己日后该去何处。
王家的老管家这时扶起张吟荷,言可以让张吟荷在他家凑合一晚。不过,那王家她是别想回了,王粮长的妻妾他太清楚,张吟荷根本别想进王家的大门。
“多谢老管家了,这吟荷是老婆子儿媳,无论怎么说,也是该回我们家的……”刘婆婆真是个见多识广、一心向佛的善心人,今日发生了此事。她思量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接纳张吟荷。
说着,刘婆婆就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向张吟荷伸出了自己枯老的手,轻声唤道:“儿媳,还认得我这婆婆吗?”张吟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松动,可最后还是躲开那只手,刘婆婆的眼神,一下黯淡悲痛起
来。
见到此幕,马权再不能袖手旁观,上来硬是一把抓过张吟荷的手,塞入刘婆婆的手中,任凭张吟荷抗拒挣扎,他就是不放,同时还向一旁的刘婆婆解释:“婆婆,您别误会,她只是被关了十多天,心理受创太大,并不是认不得你活失了心智。”
说罢,马权又赶紧向糜贞儿问道:“大……媳妇儿,你不会懂得一些医术,那些宁神安心的针灸穴位,你可会?”
“会倒是会些,不过,我身上只有一枚银针……”糜贞儿不知马权意欲何为,只能解释那针灸需要安静的地方和齐备的工具。
“这就好。”马权点头,见张吟荷起初虽然挣扎不已,但最后还是将手放入了刘婆婆手中,他才松开又向刘婆婆说道:“婆婆,您不要太过担心,您家儿媳只是得了心病,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段日子您辛劳一些,多多照看一番,每日我们会去你家针灸一番,不出三月,您儿媳的心病自然会祛除。”
这个时空,没有专门的心理医生。不过见刘婆婆此等心肠,马权觉得她儿子也不会薄情寡性之人,只要母子二人一如既往宽待张吟荷。再加上一些清心宁神的药物和一些良善的疏导,这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不见得就如肺结核一般在古代为不治之症。更不要说,张吟荷也只是初患,还远未到重塑世界观、价值观的程度。
“你们不是外县人,她不是还闹着要投奔亲戚?……”
光想着这些,马权倒是忘了自己还是易容的外地后生,微微一愣后,只能死皮不要脸得搂住糜贞儿纤腰回道:“我们俩其实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平时小两口就好玩儿,这不听闻我好友糜家马权之事,就寻思着设计潜入王家……日后去您家帮忙的,也不是我们,是糜家的大小姐和马权。”
刘婆婆疑惑看了一眼脸已经红得跟苹果的糜贞儿,断定这话当中的水分都可以泡面了。不过念在他们也是行侠仗义帮她寻到了儿媳,只能‘哦,哦’含混点头感激。而这一刻,马权分外留心看到一旁的那位老管家,竟因他这番话,猛然露出了古怪悲痛的神情……
待出得县衙大门后,糜贞儿娇俏的脸立时冷若寒霜:“搂够了没有?”
“没…”话一出口,马权猛然醒悟,感激将自己的爪子从糜贞儿的纤腰上拿开:“没有的事儿!大小姐您别误会,我刚才不也是……”
“别废话,这事儿你打算如何办?”糜贞儿一心仍扑在案件上,也没心思计较马权的轻薄。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