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便有洋洋洒洒的chun雨如雾般飘落,打落了那满树的桃花,化做一片chun泥。南归的飞燕在新垒的屋檐小窝内呢喃,雕梁画栋的宅院里,雨珠儿串起一根根珠帘,滴落在墙角下的青白方砖上,叮咚做响,奏出一首chun天里的绝响。
醉卧方榻,意兴阑珊,风儿吹起公主额角的发丝,丝丝缕缕飘起又放下,那俏白如玉的肌肤上还有未消散的珠汗,小佛爱怜地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来到窗前,窗外的湖中泛起一个个涟漪,环环相扣,轻波漫延,翠绿的荷叶如一片片小船,中间已经伸出挺直的花茎,一个个如心形般的花苞,点缀在绿柱顶端。
忽然一阵温暖从背后袭来,转过头去,琪儿公主却不知何时起身,偎在自己的身后,带来异样的温暖。
“怎不多睡会,chun困秋乏,yin雨连绵,正是睡个好觉的时候。”摸着公主的柔胰,温柔地说道。
“不睡了,再睡也不解困倦,相公,你du li窗前,是在感怀伤chun么。”
“不是,只是一时兴起,观观chun雨,并无什么。”不过,小佛还是控制不住地一声轻叹。
似是了解小佛内心的所想,琪公主转过身来,偎在小佛的怀里:“相公,听下人说,琴公主府上换了新的牌匾,可是相公所为?”
“哦,换了么,是不是郭府·鸣琴别院?”
“正是,我这府名也请相公赐名,可不可以呢?”
小佛一听起名,jing神又来了,这可是昭示自己得手的手段,要让皇帝老儿知道,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牵着琪公主的手,小佛在窗前轻轻吟出一首小诗:“天街小雨润如酥,草hun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琪儿,我看,不如就叫做郭府·雨琪小筑如何?”
“好啊好啊,好有诗意的名字,我喜欢,我愿为君于chun雨小筑守候,陪君观雨听风闻琴声,就叫郭府·雨琪小筑,我就是雨琪公主,象鸣琴公主一样,得遇相公,无怨无悔。”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也差人把牌匾换了吧,不过,我也该去别家走走了,你意如何?”上次也是换名后离开的,这次,雨打青荷,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嗯,相公给我的已经足够,我也不能太自私了,三ri缠绵足矣,相公,你去吧。”虽然眼中仍有不舍,可该走的终是留不住,况十位姐妹均应得承雨露,能够有此际遇,已是难得。
“三ri怎够,雨琪,有个秘密我告诉你,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秘密?”
“长生不老的秘密,与我缠绵者,均可长生不老,青chun永驻,你我万年相守,又岂在这几ri可比。”
听到长生,琪公主眼中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但这几ri确实感到身体的变化,以前身体的羸弱已经全部不见,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与康健,虽然相处ri短,可她绝对相信小佛的为人,不会骗他的,此话定不假,不由喜极而泣:“相公,那我更无需惆怅了,我会在这雨琪小筑为君守候万年,筀待君回还。”
两人再次低语缠绵再三,才淋着绵绵的chun雨,依依不舍送小佛至门外,玉手亭亭,久久不愿回还。
小佛也不再耽搁,信步走到淑公主的亭院,门前冷落,车马俱无,敲响门环,久久未有人前来应门,不由奇怪,这淑公主难道连个门前答应也未有吗?
敲了半天门,小佛猜想那公主定是出门去了,正要离开,却听见门内响起一声清脆的问询声:“何人敲门,可有书柬呈上?”
书柬为何物?还需呈上,这公主个个都有怪癖,不知所云么,有客自远方来访,请开门说话。”
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身着素服的少女亭亭站在门前:“原来是位生客,不知公主喜好,不怪不怪,不知客从何来,因何而访?”
“寻幽而至,随兴而访,不知公主为何要递书柬方能相见?”
“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公主素喜书法,故来访之人如能递上墨宝书柬,入我公主凤眼,方可晋见。”少女不急不慢地说出这一番道理,风雅淡然,比之琪公主家的棋奴,顺眼的多。
“竟有如此规矩,倒是有趣,若无书柬又当如何?”
“也可现场挥毫,但需自备官纸,亦可当得。”
幸好小佛怀中揣有一叠极品官纸,正当此用:“那好,笔墨伺候。”
“对不住公子了,这笔墨也需自带,如未准备,明ri再来。”
这怎么行,专程来访,岂能空手而归,想想,怀里还有一只钢笔,是从后世带来的,也不说话,掏出怀中钢笔,坐在阶前,把官纸铺在门石上,刷刷刷,写下一篇宋之问的《有所思》:“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幽闺女儿惜颜se,坐见落花长叹息。今年花落颜se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写完盖上笔帽,递给少女。
见他写的飞快,用的笔墨更是不需沾墨,字体娟秀清奇,开门少女不由轻咦出声:“这位公子,所用何物,可否与我一观?”
“这个,叫钢笔,是我自做之物,不需用着,递给了她,真是大言不惭,上面还工整地印着“英雄”的商标。
一会功夫,那少女就折了回来,回身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子请进,公主说了,但凭公子一只钢笔,足以晋见。”
没想到写了半天,还不如一只钢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