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上空再次飘起浓密的雪花,一时间,千家万户隐入万千雪幕之中,虽是响午时分,天se却如傍晚般yin沉,小佛站在方城最豪华的酒楼浮云阁的楼台之上,看着雪花纷飞的街道,身着银se皮裘大衣,倚栏而立,德齐将军则在身后酒桌上划拳饮酒,呼喝声响彻整个酒楼,不由引来旁人侧目,却恍若未闻,与一干燕将喝的是脸红脖粗,小佛不由皱起眉头。
“德齐,你们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回去吧。”小佛有些脸带不悦地说到。
“诺。”刚还一脸粗鲁,无视别人眼se的一干猛将,听到小佛的命令,立即站起身来,鱼贯而出,整个酒楼顿时清静了许多,一些食客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一身华装的贵公子模样的小佛,没想到这群粗鲁的汉子竟然被这个看似单薄的公子的一句话,屁都不放一个,就听话地走了出去,而且在楼口还丢给小二一大锭银子,喜的小儿一个劲地作揖。
正在此时,楼口传来轻巧的脚步声,随着木制楼梯的咯吱声,一个身着嫩黄se软衫,肩披狐裘的妙龄女子与两个侍婢模样的女孩走了上来,一露面,就引来一阵唏嘘之声,顿时有几个公子模样的青年站了起来,纷纷将身边侍从赶开,眼中充满了渴望之se。
浮云阁乃是方城最豪华的酒楼之一,这飘云亭更是浮云阁上的贵宾雅室,一般只有有钱的富家公子们才能定上座位,此时,瑞雪纷飞,正是赏雪煮酒的最佳时间,整个飘云亭上是坐无虚席,唯有德齐的那桌刚刚走人,不过,小佛还在,店家命人收拾好狼籍的桌面,又按德齐将军的吩咐上了几个特se小菜和一壶龙井在桌上,并未坐人。
“店家,我家小姐在望云亭已等了些时候了,可有座儿了。”口音中带着浓浓的吴语风情,软软的,糯糯的,极是好听。
“湘湘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您家小姐定了浮云阁的座,却让您们久等了,因燕军德齐将军突然前来,只好让他们先行占了,你也知道,燕军攻破方城,不仅未曾按惯例屠城,反而派兵维持治安,德齐将军乃燕军大将,这点面子,我实在是不能不给啊,还请小姐原谅。”店家一脸的无奈,想那德齐是何等xing子,又是在降城之地,敢说个不字,还不砍了他的脑袋,而且燕军不扰民也让这些商家感激不尽,是以,虽然这家小姐权势不小,可与燕军相比,那是不值一提啊。
“你这店家,刚才我等前来看过,那德齐将军已然离去,却为何仍不为我家小姐请座?”另一个侍女明显比刚才那位气势强些,口齿清利地喝到。
“这……你看,德齐将军虽然走了,可是,他家主人却还在呢!”店家看了看站在楼台上的小佛,为难地说道。
“潇潇,莫要无礼,既然无座,我们便回吧,择ri再来就是了。”仍是软软的吴侬之语,声调明显要柔和许多,语如黄莺,朱唇如蔻,楼上食客均在心中暗叹,此女竟生的如此娇媚,眉眼如黛,琼鼻嘤唇,声音如此的好听,仅是听到她的声音,便让人如痴如醉,更何况人比花娇,简直是人间绝se。
此时,一身着绸缎的公子哥急忙凑上前道:“这位小姐,既然到这浮云阁,岂能不观一观这雪花胜景即回,若小姐不弃,可到我桌上共赏风月乎?”
其他几位见这小子抢了先,心中均是一急,几个小子你推我搡地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都让开了座。
只见这位美人见到这几位的模样,颇为讨厌,一皱眉道:“不必了,既然无座,我们离去即是。”
说罢一转身,便要离去,此时,小佛才回到桌前,拱手道:“这位小姐,请这边座,我只一人,无需独占一桌,请。”
咦,怪了,小佛这句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竟然让这位小姐眉头舒展,深深地看了小佛一眼,竟然慢慢走了过来,与两位侍女坐在了小佛的桌上,这让边上的几位公子哥颇为不爽,可是,知其是德齐将军的上司,哪敢多说,都闷声不响地坐了回去,一时间,酒楼上静了许多。
店家送上了几碟点心和小菜,一杯香茗,便自退去,看来,这位小姐是这儿的常客,勿用吩咐。
此时,楼外的大雪随着北风在狂舞着,一些雪花竟然吹到了楼里,吹得一众食客不由一阵寒颤,小佛也是一紧皮裘,端起杯是花雕美酒,轻啜了一口,看着窗外,并未多言。
新来的这三位倒是好奇,平ri里这些公子哥们见了她们都是一脸的倾慕,搭讪者络绎不绝,今ri里倒是清静,竟然无一人前来,那位小姐却是一脸的享受,玉手捻起一片雪花,放在锦裘之上,细细玩味着。
良久,可能是坐的有些闷了,这位小姐竟然主动跟小佛搭讪道:“这位公子,不知尊姓大名,客居何处?”
小佛也在端详着这位美人,的确,她长的是清艳脱俗,且带着一股富贵之气,却又不媚俗,眼光里闪烁着一些知xing的光芒,应是知书达理之人,身材修长,鹅黄的齐服上缀着些小饰品,一看就出自手工,肩上的狐裘亦不是凡品,衬着那美绝人寰的样貌更是亮丽娇美,正自心叹世间竟有如此绝se时,听到美人的问询,不由一顿,眼神聚焦在那美目之上。
“在下郭凡佛,路经方城,想姑娘亦知,不知姑娘可否告之芳名?”小佛凝视着美人的眼睛,淡然问道。
“小女子洛丽,父姓慕容,乃方城布商,没想到竟有幸见到大谋士,失礼了。”没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