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先敬齐兄。”丹泽等酒菜上齐,拿着酒壶先倒一杯,端起来敬了敬严副御史,然后一杯酒均匀倒在地上。
他主动提起齐佑,宋执很上道也拿起酒杯,招呼其他人:“我们也敬齐兄。”
语毕,一桌人都将第一杯酒祭逝者。
而后丹泽又倒一杯酒,对严副御史深沉道:“齐佑之事,我难逃其咎,先自罚三杯。”
着,不顾旁人劝阻,硬生生干了三盏酒。
覃炀看一眼旁边的宋执,又好似无意看一眼丹泽,意思来真的?
宋执眨眨眼,表情不言而喻,他一仰头,一饮而尽,借着满嘴酒气:“严大哥,我今儿替齐佑叫你一声大哥不为过吧?”
严副御史神色哀痛地点点头。
“今儿我们不谈朝野,只谈私交,我、覃炀,”宋执拍拍身旁人的肩膀,又指指丹泽,还有大理寺少卿,“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平日没把齐佑当外人。”
大理寺少卿立刻附和:“都是兄弟。”
覃炀寻思,没喝高都开始瞎扯淡,他也得点什么,点什么好……
几句话一闪而过,他拿起酒杯敬严副御史:“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先干为敬。”
严副御史还没明白过来,覃炀一杯黄汤下肚。
护国大将军的面子,严副御史官职低一阶,岂敢驳回,立刻端起酒杯,同饮。
总之,几个人轮番敬酒,严副御史正事没摸边,被灌了好几杯。
但丹泽为表自责和歉意,喝得最多,大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再一轮喝下来,他脸色通红,刚起身,就晃三晃,吓得坐旁边的少卿赶忙去扶。
“你,你们先喝,我失陪片刻。”他甩开少卿的手,搂着身边作陪的姑娘,凑近低声,“带我去净身,就你陪我。”
玉面丹爷难得放浪,姑娘欲拒还迎,心里却乐开花,扶着人快离开。
丹泽刚走没多久,宋执也嚷着要去解,他搂着姑娘刚出包间,覃炀很识相跟出来。
没一会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严副御史和大理寺少卿以及几位姑娘。
大理寺少卿给几个姑娘使个眼色,姑娘们立刻退出去。
严副御史酒劲上头,心里却明白,机警问:“少卿这是何意?”
少卿挪到严副御史旁边的位置,压低声音道:“卑职有些话想单独跟严大人,关于丹大人的。”
一般背着自己上司跟都察院官员话,多半是举报。
“少卿请。”严副御史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果然少卿没让他失望,丹泽官官相护,而护的那个人正是齐佑。
“此话怎讲?”严副御史暗暗吃惊,面上不露痕迹,更不能让人看出齐佑是自己的舅子,自己与丹泽一丘之貉。
大理寺少卿起身看看外面,关上包间的门,坐下来问他:“严大人对温家四姑娘不陌生吧?”
温四姑娘是齐佑的亡妻,严副御史怎会不知。
“少卿想什么?”
“齐佑有没有跟大人提及,温夫人如何殁的?”
“不是想不开自缢吗?”
少卿高深莫测扬起嘴角:“看来齐兄果然没和大人实话。”
严副御史皱皱眉,隐晦道:“难道另有隐情?”
少卿轻笑一下,凑得更近,用仅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温夫人是被害。”
被害?!
严副御史睁大眼睛,怔忪片刻,很快会意:“你是……”
他冒然不敢出“凶手是齐佑”几个字,人命关,大理寺和都察院认定同一件事,什么后果,严副御史比谁都清楚。
“你可有证据?”念头闪过,他倏尔平静下来,正色道,“污蔑官员从重处罚。”
“严大人,若没证据,卑职不敢乱。”少卿神色平常,不疾不徐道,“证物是丹大人叫卑职销毁,卑职觉得蹊跷,偷偷将证物转到证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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