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温婉蓉笑着招呼他:“难得见你来,这笋是下午宫里刚送的,你有口福。”
宋执一口笋还没下咽,呜呜噜噜拍马屁:“还是温嫂子好,跟着嫂子吃香喝辣。”
覃炀要他有多远滚多远,不耐烦道:“你晚上不是有饭局吗,到老子这蹭吃蹭喝。”
“晚上是酒局,我先吃点垫垫,免得喝多上头。”宋执边喝汤,边叫红萼添饭,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温婉蓉看他吃得狼吞虎咽,怕两个男的不够吃,转身出去吩咐红萼加菜。
“谢嫂子!”宋执痞笑一句,转向覃炀,音量倏尔放低,“今在枢密院话不方便,我就是考虑上次朝堂上被丹泽拉下水,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覃炀扒口饭,鄙视道:“好人你做,送佛你送,关老子屁事。”
宋执极力和稀泥:“哎,严副御史不好糊弄,齐佑是他舅子,他媳妇死了,舅子也死了,就算严家不掺和,齐家不恨吗?退一步,严家不偏向任何一方,就按都察院的章程走,查到蛛丝马迹,丹泽跑不掉,覃家还远吗?”
见覃炀没话,知道他听进去,宋执喝口汤,提醒:“都察院有权直接面圣。”
这才是所有人担心的地方。
“西伯狗想如何?”覃炀抠抠眉稍,语气缓下来。
宋执一口气喝干汤底,露出笑脸:“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对了嘛,我们配合他演演戏,好歹让严副御史相信,齐佑没死的时候,大家关系确实不错,至于其他,交由丹泽处理,他了,就今晚,保证以后都察院不会找他麻烦,他没麻烦,你不也高枕无忧。”
事实如此,不过去粉巷……覃炀吃饭度慢下来,身子后仰,伸直脖子看了眼堂屋,单眉一挑,无声指了指在外面话的温婉蓉。
温婉蓉什么都能容忍,最恨他去烟花柳巷。
宋执也知道,想想以前和覃炀两人浪得快活,不由叹气,擦擦嘴边的油:“得,我也不能白吃你一顿饭,这事我跟温嫂子聊聊,保准没事。”
覃炀心想花货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他扒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摆摆手:“我去,你先吃。”
宋执扒拉饭,心想也好,夫妻的事少瞎掺和,免得婉宜公主不高兴,又找什么理由把粉巷闹得鸡犬不宁。
这头他安心吃,那头覃炀走到堂屋,叫温婉蓉先进来,不用加菜了。
“你吃好了?”温婉蓉看了眼吃得满嘴滋油的宋执,又看向覃炀,纳闷道,“你平时饭量比这多。”
覃炀没事,拉她坐在堂屋的摇椅上,难得态度温和:“我一会跟宋执出去有点事。”
他有事,不具体地方,温婉蓉就心知肚明这两祸祸去干吗。
她心里不高兴,表面上装不明白:“不到一个时辰都掌灯了,你们去哪?今晚回来吗?”
“回来。”覃炀点头,态度端正良好。
温婉蓉瞥他一眼,眼神明显不信,转身回里屋。
覃炀跟着身后,继续赔笑脸:“哎,宋执在这,好歹给我点面子,今晚真有事,我没骗你。”
温婉蓉拿起一本书,目无斜视问:“什么事?要去姑娘云集的地方?”
覃炀不想把朝堂上的事带回家,免得温婉蓉着急,他哄她:“有些话在正儿八经的场合不好,酒喝开了,反而没那么多拘束。”
温婉蓉脸色变了变,抬抬眸,哼一声:“对,酒喝开了,顺道搂姑娘入怀,当然没拘束,逍遥得很。”
“今只喝酒,不叫姑娘。”覃炀没辙,闭着眼瞎话。
有宋执,能不叫姑娘?温婉蓉淡淡看他一眼,一副骗鬼的表情。
“温嫂子,没成婚的叫姑娘才叫逍遥,像我表哥这样,肯定不行,你放心,我帮你看着他,绝不让他胡来。”不知什么时候宋执猫在里屋门口的八宝阁旁,插嘴。
覃炀与他对视一眼,寻思片刻,凑到温婉蓉耳边低语几句。
温婉蓉先是一愣,几瞬后变成惊诧,只问:“确保无误?”
覃炀没和丹泽正面接触,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他扬扬眉,看向宋执。
以两人的默契,宋执立刻会意,对温婉蓉点点头,笑道:“嫂子别担心,今晚我和覃炀就去走个过场,我俩喝酒,当哑巴就行。”
可只要露面,就表明立场,无异于告诉外界枢密院与大理寺交好,虽两个机构没任何公务往来,可传到皇上耳朵里……温婉蓉不由忐忑。
两起害取其轻,她思忖一会,给覃炀取了干净外套,要他早去早回。
“还是温嫂子体贴人。”宋执没想到这次没费什么口水,对方就同意了,双手合十连连言谢,拉着连衣服扣子都没系好的覃炀出了门。
路上,他挺好奇,问覃炀是不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温婉蓉了。
覃炀嗯一声,算回答。
宋执咧嘴笑了笑,狗嘴里吐象牙的感慨:“问世间情是何物,一物降一物啊。”
覃炀抬起手,一鞭甩到宋执的马屁股上,惊得马横冲直闯,吓得花货草容失色。
好在两人有惊无险平安到达粉巷。
粉巷,青玉阁。
一行人,除了严副御史,其他都是老熟人,花妈妈察言观色,知冷知热招呼几位官员贵客进包间雅座,再挑一水姿色上层,婀娜多姿的姑娘伺候。
纵然严副御史是柳下惠,也经不住姑娘们眉眼娇态,呢喃软语,有的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有的甜如沁蜜,令人陶醉,脂粉香气混着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