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如斧劈刀砍,一道瀑布奔腾着从山崖中间飞出,水花四溅翻着白浪。我取出了登山绳,绾了一个活圈套在了一个巨大的钟乳石上,抽紧后试了几下牢靠才放心。用另外的一根绳子拴在狗蛋的腰里,由我和白霜拽着,这样用两根绳子可以省不少力。
狗蛋掩了掩军大衣,紧了腰里的武装带,系好了粗绳,我和白霜慢慢的放着绳子,他的手抓着登山绳,沿着天梯往山崖下爬去。天梯大约和地面八十度角,和立起来的墙差不多,爬起来十分吃力,外加狗蛋扛着冲锋枪背着行军袋,显得有些吃紧。
一根烟的功夫后山崖下传来了狗蛋的声音,他喊着说:“喂!你俩赶紧下来啊!咱么这次要发达了,以后不用再嚼干粮,可以天天吃猪肉炖粉条了。”
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所幸下面没有危险,只要我们顺着路走,必定能找到出口。白霜想要拎着急救箱,但我还是决定由我来拿,她一个单薄的女子,攀岩不是她的强项。
白霜腰间拴了绳子,由我抓着绳子慢慢的往下放,她抓着登山绳顺着绳子往下爬着,没几下就脚下一滑,吓的叫了一声,登山绳脱了手,我急忙死死的拽着绳子拴在她腰里是绳子,她被悬在了半空中。我让她抓紧登山绳慢慢爬,心里不要着急,她咬着牙点点头慢慢爬去。
等他们下到了底部,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到达下面的时间,收起了一根绳子,只留那根登山绳。我撕了一块牛毛毡卷成了一根长条子,将一头点燃,没有燃着的一头拴在了登山绳的绳结处,这样等我到达底部是时候,燃着的牛毛毡就能烧断绳子,燃断的登山绳可以继续使用。
当然,我并非没有想过留退路,但是退回去也只是没有出口的死路,还不如勇往直前。
我抓着登山绳,背上背着背包,将急救箱斜挎在肩上,抓着登山绳就往下爬,天梯真他妈的陡,我抓着绳子不敢大意,必须在牛毛毡燃到之时到达底部,不然掉下去就会摔的粉碎。
这时,我想起了梦中的黑蛇,觉得背脊发麻,口干舌燥的难以自持,山崖上的怪石狼牙戟张着,绳子突然一松,我以为牛毛毡已经燃到了,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命苦。
我为了保命什么也顾不得了,双手抓着绳子向下滑去。手心热辣辣的疼,直钻心窝子,速度果然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下面有一个平台。
我飞快的速度把狗蛋和白霜也惊了,他二人紧急的让开,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尾巴骨摔的剧痛,屁股开了花。几粒沙子落了下来,我感到头顶一阵劲风,狗蛋和白霜大叫小心,我本能的一抬头,一块石头落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鼻梁上。
当下鼻子里热气外冒,鼻血喷泉一样的涌了出来,我用手抹了一把,刚骂了一句“丢他老母的!”,登山绳落了下来打在了我的脸上,我一阵尴尬,心里说不出的窝火。
白霜急忙从我的肩上取下来急救箱,清理的脸上的血迹,给我用药棉擦拭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她的手法还是那么熟练,眼神还是带着天生的忧郁。我看着她呆了一会儿,发现她桃腮微红,才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狗蛋在一边搓手,口中夸白霜,也瞄着白霜看,看来这小子也看上了白霜,羡慕我受了伤。白霜是挺好,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女子。
我看了一下平台,发现平台不算太大,也就能容纳二三十人,是一个弯月状的,横在山崖上。瀑布正是从我们脚下流出来的,我们站着的山岩,似乎是一块巨大的石板盖在瀑布上面,平台上有一个方形的岩洞,看形状就知道人工开采出来的。
方形的洞口挂着一条条白色的带子,就像是刚刚压出来的粉条,怪不得狗蛋说要吃猪肉炖粉条。我们三人走近一看,哪里是什么粉条,只不过是一根根的白绫,就像上吊的圈子一样晃动着,看的人头皮发麻。
“李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像上吊的白绫,和过去说书先生讲的一模一样。”白霜面带难色,本来白皙的粉嫩的脸蛋,一下子白了。她不说还好,一说我的心里也犯憷。
狗蛋嘿嘿一笑揪着白绫拽了几下,双手吊在上面打了一个秋千,无害的说:“什么上吊不上吊的,我看这就是打秋千的,你们看多好玩。”我心里暗想,这白绫干嘛用的鬼知道,这种地穴下,而且有活水,千万可别是什么古墓虫洞。
古代那些王侯将相死了殉葬者无数,古墓中阴气重的不得了,怨气也是冲天,难保不会遇到什么僵尸鬼怪的,就算被阴气噬体,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如果被怨气侵体,那就更麻烦了。
我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用怕,先进去看看,是福不是祸,闯一闯再说。
我打着手电走在前面,狗蛋依然殿后,走在白绫下面感到浑身一阵一阵的冷,转了三道弯发现里面十分宽阔,竟然是一个天然的石窟。
石窟是一个倒扣着的漏斗状,下大上小,石窟的顶上画着图腾,白色的底图,黑色的壁画,就像人死后的黑白照片,看的人头皮发麻,画面冲击的人莫名的心慌。
在抗战中,我曾跟着部队到过甘肃,去过敦煌莫高窟,黄沙漫漫,驼铃阵阵,那种历史的遗迹震撼人心,而那些壁画色彩纷呈,飞天柔美舞动,给人的感觉十分顺畅。
面前的这些壁画则是弯弯曲曲的,最中间盘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