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泠尘不再看雪,拍了拍妙鸢的肩膀,欣喜地说道:“鸢儿啊,你可又立了一件大功。前两年雪儿失踪的时候,皇上就托付我找她,我一心只想着在苏杭一带派人寻访,却一无所获,没想到阴差阳错到了你这里。”
“是这样吗?”妙鸢也有些高兴,“这下好了,雪儿可以回家了。”
“我这就带她入宫,面见皇上,皇上一定也很开心。”
临别的时候,梦雪坐在马车上,有些不舍,眼巴巴地看着妙鸢说道:“谢谢鸢儿姐姐,你是我遇见过最温柔的人啦,我有空一定回来见你。”
“好,我等着你。”
“鸢儿姐姐,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妙鸢想了想,从头上取下自己常年戴的一枚玉簪,放到了梦雪手里,温声劝慰道:“要是想我了,就看看这簪子吧。鸢儿回去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要再随便乱跑了,也不要随随便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在父母身边平平安安地长大。”
“好。”
妙鸢目送着马车远去,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感到了一丝凄凉。或许所有的相遇都是如此吧,在一起时有多开心,分别后便有多寂寞,梦雪走了,自己的世界便寂寥了许多。
四月里长安城再度迎来热闹的春天,妙鸢仙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不少朝臣,都把这个风景雅致、美人如云的地方当成了自己的消遣地,当然也不乏有在此议事的人,比起外面的酒肆茶楼,在此处会面反而安全。妙鸢每日所做之事,不过是管账单,下人的人事安排有管事丫鬟,年后婉儿也从扬州回来帮自己,日子轻松了许多,以至于妙鸢太闲了,总想出去逛逛,可是花姨不许她出去,毕竟还是花魁,随随便便出去,怕出乱子。
日子有些清闲无趣,不过倒也宁静安逸,妙鸢闲时,常常随手抚琴,泠泠七弦,寄予情思。她抚琴的时候,软软这只大肥猫就趴在自己脚边,懒懒地睡着。说来也奇怪,猫的寿命,多不过十年尔尔,可是软软比自己还年长,到现在居然还健在,只不过有些贪睡罢了,妙鸢问过泠尘,他只微笑,仿佛算到了什么秘密,却秘而不宣。
这一天泠尘来看妙鸢,带了君山的桃花酒给她,进得后院,只见妙鸢独自一人,坐在层层绯红樱花之下的红漆秋千上,她低着头,抱着软软,凝神在做着什么。
“怎么?在数猫有多少毛?”他打趣道。
“你怎么知道?”
“我嘛,知道你比知道我自己还要多,是不是觉得挺无聊的?”
“是啊,冬日里还好,一到春日天气明朗的时候,愈发坐不住了。”
“走,我带你出去逛逛。”
“你如今可是大理寺少卿,有时间吗?”
“若是没时间,怎么会三番五次来找你呢?你可是我徒弟,就算没时间,也能挤出来。”
妙鸢灵机一动,叫来了婉儿:“去!把姑娘们都叫起来,备好马车,我们一同出城玩去,今日仙乐馆闭门一日。”婉儿吓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小姐,真的吗?”“千真万确,走走走我们踏春去,如此春光,不可辜负啊!”
仙乐馆前,浩浩荡荡的马车出发了,一路欢声笑语,花姨虽然听说妙鸢要歇业一天,脸上很不高兴,可还是耐不住妙鸢死乞白赖,不仅松了口还被妙鸢拽上了马车,和大家在车里做起了游戏。妙鸢掷骰子正开心呢,忽然听到有人扣门,掀开帘子出去一看,原来是泠尘。
“鸢儿,快出来!”
“啊?我跟姑娘们掷骰子玩呢!”
“下来吧你”泠尘忽然一把搂住妙鸢的腰,把她从马车上搂了下来,稳稳地放在自己马上,随后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马儿,飞奔而去。
“我们小姐……这是被劫|色了?”马车里的人面面相觑。
“谁知道呢?我看这祁大人,八成是喜欢我们家小姐吧,身为大理寺少卿却时不时往我们仙乐馆跑。”婉儿磕着瓜子,慢悠悠地吐了一地瓜子壳,宛若一只仓鼠。
“哈哈那就让他劫吧,小姐这样的人,只有他这样的才配得上。”
“是啊,小姐前日,又送了三个女孩子回家呢,听说有一个还是江南叶家的。”
妙鸢坐在马上,看着身边的风景迅速后退着,吓得不轻,她不太熟悉骑马,生怕自己摔下来,只好紧紧地搂着泠尘的腰,把头埋在他背后,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怎么?我徒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还会怕这?”
妙鸢不作答,只是默默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哎,轻点,你等会儿要是当街把我衣服拽下来,人家可就要看热闹了。堂堂花魁,当街扒掉男子衣服。”
“泠尘哥哥你今天好过分!”妙鸢脸红了,气鼓鼓地收手,趴到马儿身上,没想到泠尘却一把搂住她的腰:“放心啦!不会摔的,就算是摔下去,也是我们俩一起摔下去,我给你当垫子。”
这一日的长安城上,人们可以看到,桃花纷飞,一匹白色骏马载着全长安城最美的两个人狂奔而过,惊起一路风尘,霓裳羽衣,成了长安街上最炫目的一抹景色。到了西市,泠尘终于舍得让马儿休息一下了,停了下来,妙鸢趁机赶紧下了马,今天泠尘很是反常诶,平时看着孤高清冷,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今日却这么欢欣雀跃。
难不成……发春了?妙鸢有些想笑。
“哎,某些人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