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清醒过来的时候,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唇角因为一日不进食喝水已经皲裂开。
房间里头昏暗的紧,瞧着外头天色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的时间,现下倒是破晓还是入夜。
躺在她不过一手臂距离的地方有个安安稳稳睡着的小身影,时不时的咳嗽一声。
每次咳嗽像是要将肺给咳出来似的。
也不知晓三丫瞧没有瞧见自己送过去的求救信,苏媚儿脑子有些乱,虽说方才清醒过来,却是觉着脑子十分沉重,抬都抬不起来。
现下苏媚儿便只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苏妗的身上了。
毕竟她在这淮阳城中唯一的亲人,也只有苏妗一个了。
便在苏媚儿这般想着的时候,便听到那原本安稳睡着的小孩子,突然翻身爬了起来,不住的咳嗽,似乎好像是因为太过难受的缘故,那小孩子竟是一边大哭起来。
“娘,娘。”
听到那孩子醒了,苏媚儿忙手脚并用的挪动到那孩子面前,慌忙的开口叫道。“祯儿,祯儿,我在这儿。”
哭的迷蒙的孩子不过一两岁大,听到苏媚儿的声音,软趴趴的向着苏媚儿的方向伸出手去。“娘。”
苏媚儿听着祯儿犹带哭腔的声音,只觉得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似的,只是她双手被紧紧捆住,根本没法子像是以往将孩子给抱起来安慰。
祯儿伸了一会儿的手,发觉苏媚儿没有像是以往那般抱起自己来,祯儿不由哭的越发伤心了。
苏媚儿忙费尽心力的挪到祯儿边上安慰他,这一靠近方才发觉祯儿身上竟是在发热。
她当即吃了一惊,惊呼道。“祯儿,你怎么了?”
“娘,娘。”祯儿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一句,听得苏媚儿剜心的痛,可双手双脚被束缚着,她奋力挣扎了一阵,发觉绳子打了死扣,她根本没有法子挣开,当即便气得双目发红。
苏媚儿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挣扎了许久,祯儿都已经哭累了睡了过去,她也未曾挣开绳索。
瞧着昏暗的房间,苏媚儿凄凄惨惨扯出一个笑容来。
都是她识人不清,方才落到这等下场。
便在苏媚儿的恨意达到了顶峰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外头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她身子登时立了起来,往着外头瞧去。
“呸,今儿个真是倒霉。”那名男子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浓烈的酒味,脚步踉踉跄跄,口中还不知晓在颠三倒四的唾骂谁,进了房间后摸索了半晌,方才点起了房间里头唯一的一盏灯火。
他眯着醉眼看见苏媚儿抬起个身子黑黝黝瞧着自己的模样,他明显是吓了一跳。
“你这样瞧着我做些什么。”
“祯儿病了,你可不可以.....”
“我说今儿个手气怎么烂成这样,原来是你这病鬼儿子害的。”男子也不等苏媚儿说完,便啐了一口道。“你这病鬼儿子早就该死了,身上病气那么重,拖一天伤一天,还不如早早便掐死了得了。”
听到男子这话,苏媚儿当即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像是要吃人似的。
男子背对着烛火站着,瞧着苏媚儿这等模样吓了一跳。“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苏媚儿死死盯着男子,她原以为这名男子乃是个好人,没想到乃是一匹披了人皮的狼,知晓了她的钱财放在什么地方之后,便露出了原本面目。
“你取了那些银钱便取了,算我求求你,给我松绑罢,祯儿他快熬不住了。”
眼瞧着苏媚儿哭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男子不由转了转眼珠子,眸光在苏媚儿素净的小脸上流连了片刻。
“我求求你给祯儿瞧瞧罢。”眼见男子无动于衷的模样,苏媚儿忙开口道。“若是银钱不够,我定然会想办法给你弄来的。”
听到苏媚儿这话,那男子不由上前一步,抓住了苏媚儿凌乱的长发,露出狰狞的笑意。“你原先不是清高的很吗?怎么现下不清高了?”
“呸,原本便是千人枕万人骑的玩意儿,还到我这里来装模作样。”男子死死抓着苏媚儿乌黑的长发将她拎起来。
“带着一个下贱胚子,还给老子脸色瞧,你想知晓你这孩子的病为何一直都不得好吗?”男子狞笑着一把撕开苏媚儿衣裳。“老子今儿个就告诉你。”
听到这话,苏媚儿当即双目圆瞪,死死盯着男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原来是你?”
“就是老子!”男子呸了一声。“原以为你能够住的起那小院子,以往又是当过花魁的,手里头总是有不少银钱的,没想到你这贱人竟是如此落魄,可惜了老子赔你做了这么久的戏。”
“你这儿子从娘胎里头就虚的很,你拖了这么久,便是大罗天仙都救不回来。”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厌恶的将祯儿推到一旁去。
原本晕晕沉沉睡过去了的孩子,被男子猛地向着一旁一推,当即清醒了过来,毕竟是年纪小了些,瞪大眼珠子瞧着一向照顾自己的大夫压在自己的娘亲身上逞凶的模样,当即软趴趴的开口道。
“娘,娘?”
听到祯儿清醒了过来,苏媚儿挣扎的越发激烈,躲开男子的动作,本来男子喝了不少酒,脚步便有些踉跄的,被苏媚儿这般挣扎一番,竟是被苏媚儿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苏媚儿双手撑在床板上头,想要翻身爬起来。
男子却明显比苏媚儿还要快上一些,扶着床榻站起来的时候,眼瞧着苏媚儿这等模样,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