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踌躇间,忽见那酒楼的小二一手提锣,一手握锤,走出门外,右手的锤子重重地敲在左边的锣上,发出一阵“锵锵”的声音,立时把不少路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然后,那小二便扯开嗓子喊道:“各位街坊邻居,各位客官贵介,本酒楼竭诚邀请到的肖竹肖大家今日就要再次登场了。和过去的几天一样,她今日还是在本楼的大堂内为诸位献艺。诸位,若想要欣赏肖大家的无双歌喉,快里面请吧!”
话音刚落,外面的众人一听,“轰”的一声,便向里面冲去。那小二显然是对这样的态势早有准备,刚刚喊完,立即以一个极为熟练的动作转过身,向屋内跑去。但可惜他虽然已经够快,旁人却比他还快,他终究还是慢了一须臾,只跑出了几步,就被追上来的众人撞到一边,踉踉跄跄的,好几次差点摔倒。好在他终于一把抓住了门板,才终究没有被撞倒。
李唐和刘聪见状,对望一眼,根本无需言语,同时一个箭步上前,也混在人群冲了进去。他二人一个是武林高手,自不必说,另一个也是练过拳脚的,冲击力比一般人自然是要强上不少,在这混乱的人群之中也是游刃有余。冲进大堂之后,就看见楼下靠里边的墙角上,有一块小小的空地,地方空空荡荡的,就摆着一张椅子。看起来,那应该就是一个舞台了。只是,这舞台终究是太过简陋了些。
此时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了,再过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要进入晚饭的时间了。本来,这时候,酒肆、饭庄这种做酒食生意的场所,这时候是生意最为惨淡的时候,但这酒楼内生意却十分的好。除了刚刚涌入的这一群人,里面还有不少的人已经坐在位置上了。老少皆有,一个个脸上都是期待之色。只是,他们前面并没有摆餐具,而是几乎清一色的一壶茶。看起来,他们都不是冲着酒食而来,而是冲着这个所谓的“肖大家”。
如今,这群人一冲入,大堂内剩下的位置就立即被塞满了。李唐眼明手快,抢到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本来,以刘聪的武功,想要抢一个位置是很容易的事情,但他的主要责任是保护李唐,自然是要坐在李唐的旁边的。
恰好,李唐的旁边还有一个位置。但当刘聪打算过去坐下的时候,忽然,一个硕大的屁股以不可思议的灵巧,抢先一步覆盖在了上面。刘聪愕然望去的时候,就见一个胖子正对着自己“嘿嘿”地笑着,似乎是在向自己示威一般。
本来,武功练到刘聪这个份上,就是一整天都站着,也不会觉得如何累,站着也一样可以保护李唐,这个位置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但这胖子的眼神却让他十分的不快,就好像是在向他挑衅一般。
他眼睛忽然一努,射出两束凶横的光芒来。那胖子一看刘聪生,眼神竟然是这般锐利,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忙扭头过去,想要避开刘聪的眼神。
但刘聪显然并不因为对方的偃旗息鼓而善罢甘休,上前一把,一把抓住胖子的身前衣襟,居然生生把他提了起来。
那胖子顿时大骇。要知道,他的体重已经超过二百斤了,一般人不要说单手将他提起,就是背在背上,也是极为沉重。他想要放声喊叫,但嘴巴却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竟然喊不出一个字来。
随即,他忽然感觉颈上一松,终于轻轻地着地。只是,他却不是站着着地,而是躺着的。他一骨碌爬起身来,惊怖地望着刘聪,道:“你——你——”
刘聪只用背影来回答他。
这么一闹,那掌柜的也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了。当他看见刘聪竟然将那胖子提起来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这一回,他终于是再次确定了李唐的身份,觉得此人来历定然不凡。否则的话,他的一个下人怎么会具备如此强悍的本领。
掌柜的连忙走上前来,向李唐唱个诺。
李唐再次见了那掌柜的,有些尴尬,便笑着闲扯道:“掌柜的,你这里生意倒是不错啊,如今这个时候还是客满为患。”
掌柜的连忙躬身笑道:“官人客气了。这都是肖大家声名赫然訇礚,小店也是沾了她老人家的一点光而已。”
李唐“哦”了一声,惑然问道:“你说的那个肖大家,是何人哪?”
不等掌柜的回答,那胖子瞅准机会,偷偷地溜了出去。刘聪虽然后面没有真的长眼睛,但对于后面的动静可谓了如指掌,自然知道胖子趁机走了。只是,他本无心为难那胖子,自是恰好装糊涂了。
那掌柜的却是有些愕然。他本以为来此的所有人都是冲着肖大家来的,不想李唐竟然没有听说过肖大家的名字,他心下有些疑惑:“你既然都不知道肖大家的大名,如何却去而复返呢?”
当然,这样的疑惑,他自然是不敢问出来,甚至脸上也不敢露出丝毫的疑惑之色:“官人有所不知。这肖大家乃是最近半个月里忽然冒出来的一个歌伎。她可是清倌人,绝对的清倌人。本来,以她的清雅容色,贯珠之声,若是愿意托身于一家妓馆,想来东京的这么多家妓馆恐也不会有不愿接纳的。只是,她性情却十分高傲,不愿涉足风月场中,只好自行四处走动,卖艺为生。
只是,她的容色太过艳丽,着实为她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总有一些人觊觎她的美色,对她威逼利诱,想要借此迫她委身,但都被她一一拒绝。只是,这样一来,城内之地就没有了她容身之处,她便只好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