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握着林公玉的手,莞尔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林公玉柔声道:“我原以为你生我的气,所以才不告而别的。但后来想起来,咱们有过约定,今生今世也不再分开了,我想灵儿一定是重信守诺之人,一定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的。”
薛灵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九华山的?”
林公玉道:“多亏了游前辈,他说九华山岳先生的内功与别派不同,那面墙壁破了个洞,但地上却没有沙土四散,显然是内家高手用掌力震碎了墙壁,却又能使墙砖不会散开,只有岳先生的武功做得到。”
薛灵得意的笑道:“没想到这位游前辈见识倒是不凡。”
林公玉道:“只可惜游前辈已经死了,狄大嫂也已经死了。”
薛灵听了,不禁“啊”了一声,林公玉便将如何遇见刘万金和游明月生产的事一一说了,薛灵不禁叹道:“游姐姐当真可怜,人也死了,孩子也不知在哪里了!”
林公玉道:“灵儿,咱们快点想办法离开这,一定要帮狄大哥和大嫂找到孩子。”
薛灵点了点头,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找软筋散的解药来。”
林公玉关切的说道:“你小心啊!”
薛灵笑道:“岳松龄是我师兄,就算被他抓到也没什么,只是怕鬼仆再抓到我,他一心要带我回家,若是再落入他手里,我可真不知该怎么逃走了。”
薛灵笑着出了门,暗思如何去药房盗取解药。她想来想去,不得其法,此时药房中肯定满是岳松龄的弟子,想要从中取出解药来,着实不容易。她在药房前躲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穿着岳思柔的衣服,瞬间便有了计策。她偷偷潜回逃出来的那间屋子,按着岳思柔的打扮装扮了一番,又调了一些浆糊,找了些白纸在自己双颊下吧额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在铜镜前一看,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薛灵大摇大摆的走进药房,岳松龄几十个弟子在里面煎药、捣药,各司其职,见薛灵进来,年长一点的都叫师妹,几个年纪小的都恭恭敬敬的喊师姐。薛灵心里发笑,她一个也不认识,只好点点头。
几个年纪大一点的见薛灵满脸贴着膏药似的白纸,不禁问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薛灵捏着嗓子道:“脸上起了些痤疮,我来找些药,你们忙你们的,不要管我。”众人都笑了起来。
薛灵到处乱翻,终于在一个匣子里找到了软筋散的解药,趁着旁人不注意,便藏在袖子里,转身出了药房。
她将解药给林公玉吃了,林公玉的上清罡气已有了不小的根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的功力便恢复了七八成。
林公玉待功力一复,便跳下床来,对薛灵说道:“灵儿,咱们下山吧,先去找方二哥,再去寻回狄大哥的遗孤。”
薛灵点头答应,两人悄悄绕到山门处,只见岳松龄远远的正与一人说话。林公玉见那人身穿白衣,五十来岁,一派武学宗匠的气度。虽看不清面相,但他只觉这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薛灵道:“林哥哥,那个人便是东方白。”她那次夜闯御龙山庄,并未看清东方白的面貌,但她见师兄亲自出来迎接,便料定是东方白无疑了。
林公玉听了东方白的名字,猛然想起几年前遇见东方白的情景,险些叫出声来。薛灵拉着他的手,小声叫道:“林哥哥,你怎么样?”
林公玉问道:“他来做什么?”
薛灵道:“东方晋中了桃花一点红之毒,他自然是来求我岳师兄拔毒的。”
林公玉黯然道:“可惜我武功不济,杀不了他。”
薛灵安慰道:“林哥哥,你也别气馁,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武功胜不过他,使点手段也定要把他杀了。”薛灵见他不说话,心下了然,说道:“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不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公玉歉然道:“灵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薛灵一笑,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听你的就是了。咱们既然撞上了,先别下山,留下来看看热闹也好啊!”
灭门的大仇人就在眼前,林公玉自然也不愿意就此离着话,见岳松龄与东方白已寒暄客套完了,两人相携向“半夏庐”方向而来。
林公玉与薛灵远远的尾随其后,见两人进了正堂,便又绕道屋后,轻身从窗子翻进去,伏在屏风后向正堂内偷看。
东方白和岳松龄何等武功,早已知悉有人进来偷听,但都以为是对方有意安排,不知何意,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两人便都不说破,以便静观其变。
岳松龄微微一笑,说道:“东方兄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东方白也笑道:“久闻岳兄医术武功都是当世第一,在下早有求教之心,只是世人都说岳兄乃是世外高人,轻易不见客,便不敢贸然前来,此番若不是有要事相求,当真不敢踏进九华山半步。”
岳松龄道:“东方兄谬赞,岳某可不敢当,什么世外高人,不过是一介江湖郎中罢了。却不知东方兄所说的要事是什么?”
东方白向仆从道:“将晋儿扶进来。”
那仆从答应了一声,出了正堂,不过多时,便有两个仆从扶着东方晋进来。
林公玉只听薛灵说过桃花一点红的毒性,也见过江湖中人对其闻风丧胆的模样,心里早有准备,但他隔着屏风见了东方晋的模样,不禁倒吸一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