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齐飞说着,小心的抱起了瘦弱不堪的戚成的尸首退了下去。
“我娘的死,哥哥的死,飞鹰的死,如今又加上戚公公,还有外公身上所中的毒,这一笔笔帐,是时候跟他算一算了!”淡淡的说话声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慕容珺璃缓缓的打开门,挺直了背影走到了院子当中,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
娘,若您能在天有灵,就请保佑我手刃仇人!
为您,为外公报仇!
背对着屋内的众人,慕容珺璃偷偷拭去了眼角流出的热泪。
外公的身子早已残破,她这些天费尽心事调理都不见半点起色,根本经不起所谓的云游奔波。
外公将血月珠和月影令都给了自己,还有他留下的那些书信,字里行间分明就是永别之意,若是他能够有一线生机活下来,也定不会将自己推上这风口浪尖的。
他定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定然没有机会再回宫了,定然是怕自己伤心难过才不让戚公公跟自己说实话。
他的一番苦心,她又怎么舍得辜负……
外公,外公……
璃儿不孝啊!
慕容珺璃无声的留着热泪,肩膀轻轻的抖动着,身后的杜秋和墨玉都心如明镜,她们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谁也没有上前打扰她。
夜,已深。
原本早该平静的皇宫之中,却忽然平地里起了一阵sāo luàn,刀剑声,喊杀声忽然间不绝于耳。
慕容珺璃毫无睡意,她静静的站在曦月宫的院子当中,听着外面的那些喊杀声,心中一阵热血沸腾。
女帝又如何!
横竖她不过只有一年的寿命了,若是能在死之前轰轰烈烈的做一件大事,能够杀了该杀的人,为那些死去的亲人报仇出,何不快哉!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她一身医术治病救人,为的不过是那个世界里父亲对她启蒙之时说的那句话。
父亲曾说医者父母心,身为医者,无论那个病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医者都不应该主观去判定那人的生死。所以后来,她便养成了逢人必救的习惯,包括小琪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她心肠软,舍不得杀人,可是他们却错了!
她心肠软,却只软给那些值得的人,至于她的仇人……
慕容珺璃冷笑了一声,亲生舅父又如何,她不在乎会背上一个谋朝篡位,弑杀舅父的罪名,她要的,只是一个公道。
只不过为死在她那舅父手上无辜的亡灵讨一个公道而已。
“公主,夜风凉,您进去坐一会吧。”苏墨静静的为慕容珺璃披上了一件衣服。
慕容珺璃摇摇头,“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已经过了子时了。”苏墨小心的回答。
“子时过了,又是新的一天了。”慕容珺璃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明月宫外。
一个一身黑衣的倩丽身影被门口的侍卫拦在了门外,“站住,什么人敢大胆闯明月宫!”
来人亮出一枚令牌:“我乃太子侧妃风雪吟,有要事求见皇上!”
侍卫看了一眼那个令牌,眼中一震,慌忙对着另外一名侍卫摆了摆手,那侍卫点点头,迅速的打开门跑进了宫中。
片刻时间,传信的那名侍卫便跑了出来,他对着风雪吟拱了拱手:“侧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风雪吟收好了令牌,冷哼了一声,抬头往明月宫的正殿之内走去。
正殿内的龙椅之上,裴弈枫正满脸阴郁的坐着,看到风雪吟进来,他的眼神闪了闪。
“儿臣雪吟参见父皇!万岁,万万岁!”风雪吟跪在地上行礼。
“平身吧。”裴弈枫对风雪吟说道,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谢父皇!”风雪吟从地上站了起来。
“听侍卫说,你求见朕有要事?”裴弈枫冷声问道,“太子犯下大逆不道之事,你身为他的侧妃,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进宫?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风雪吟微微一笑,面上并无丝毫惧怕,她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高高举过头顶:“儿臣知道太子犯下了大错惹怒了父皇,儿臣再三劝阻之下太子殿下仍然不听,所以儿臣便偷出了殿下的禁军令牌,以将功赎罪,还请父皇看在儿臣一片诚心,能够对太子殿下从轻发落。”
裴弈枫看了一眼那枚令牌,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太子谋逆,你身为侧妃,却想着将功赎罪?朕怎知这不是你们的缓兵之计?你要让朕如何信你?”
“父皇!”风雪吟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然后跪直了身体看着裴弈枫,满脸的坦然:“既然父皇您问了,儿臣便实话实说了吧,也不怕背上一个嫉妒的罪名。”
风雪吟眼中的寒意一闪:“父皇,儿臣恨慕容珺璃,恨她夺走了太子殿下和祖父的宠爱,恨她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更恨她明明跟儿臣是同样的身份,却总能讲儿臣压低一头,儿臣敢跟父皇说这些,便也不怕父皇怪罪,今晚儿臣冒死进宫,将这禁军令牌交给父皇,就是不想太子殿下为了她一错再错了,只要父皇答应儿臣,攻入曦月宫之后将慕容珺璃交给儿臣处置,儿臣现在便将令牌交给父皇!”
裴弈枫“呵呵”笑了两声,他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风雪吟:“雪吟啊,你认为,你进了这明月宫,这令牌,交与不交,您还能说了算吗?”
风雪吟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恐慌,她勉强笑了笑:“父皇这是说的哪里话,数日之前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