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成点点头,“其实静宜公主身边一直有太上皇偷偷配给的隐卫,静宜公主中的毒,是藩月皇室所出,而当时跟静宜公主在一起的,正是大公主,隐卫冒死传来的最后消息称,大公主嫉妒二公主跟云天的感情,所以设计半路设伏,意图毒害,全凭隐卫舍身相护,静宜公主才逃到了大漠,后来被风云的镇国将军慕容晟所救。”
“外公他们,就从来没想过要找我娘回来吗?”慕容珺璃有些心寒。
“公主,实不相瞒,太上皇对于公主和云王之间的事,当初一直持反对意见,主要是当时云王已有家室,太上皇觉得公主跟他在一起,会丢藩月的脸面,所以……”戚成看了一眼慕容珺璃不太好看的脸色,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我娘就算是被裴雪姬和裴弈枫联手陷害,就算走投无路,就算死在外面,也不愿回藩月求助,她被最亲近的人伤害,却又不敢向最亲近的人求助,你们……真是铁石心肠!”慕容珺璃冷冷的说道。
“公主,求您不要怪罪太上皇,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内疚当中,每每想起来,就泪流满面,还不敢让下人们看见。”戚成擦了一把眼泪说道。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慕容珺璃吸了吸鼻子,压下心里的难受,“所以说,我外公留给我的这些东西,是想补偿我娘吗?”
“公主,太上皇他是真心喜欢您的啊,您这样说,是会寒了他的心啊!”
戚成跪在地上对慕容珺璃说道,慕容珺璃心中一酸,她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明明她从来就没有怪过外公,可是……
“公主,这两样东西还请您收好,曦月宫外面有月影骑的守卫,就算是皇上的禁卫军也无法靠近半分。”戚成对慕容珺璃说道。
“宫里今天晚上便会有动静,公主只要静静的在这曦月宫里待着就行了,明天早晨,一切许就尘埃落定了。”
“戚公公,我外公想的是不是太简单了些?我那舅父,会坐以待毙吗?我不过是一个异性公主,你认为朝里的那些大臣们会臣服于我?方才你还提到了皇后和太子,他们最亲的人是舅父,而不是我!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慕容珺璃淡笑着说道。
“公主,这些事情您就不用管了,太上皇已经都安排好了,丞相大人已经联合了几大肱骨重臣联名上书,皇后娘娘是您肩后胎记的亲眼证实人,至于太子殿下,他手里握着月影城的禁卫军令牌,公主唯一需要防着的,只有宫中的禁卫军。”戚成对慕容珺璃说道。
听了戚成的这话,慕容珺璃乐了,“戚公公,皇上是皇后的丈夫,是太子的亲爹,您认为他们会为了我而反了皇上?”
戚成点点头,笃定的说道:“只要他们看了太上皇留给他们的信,便会!”
慕容珺璃一愣,忽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有几封外公留下来的信,她低下头,将那几封信从锦盒中取了出来。
戚成看着慕容珺璃拿出了那几张信笺,他低下头,“公主,太上皇最后还给公主留下了几句话让老奴转告。”
慕容珺璃翻看信笺的手指一顿,抬起头来看着戚成问:“什么话?”
戚成给慕容珺璃磕了一个头,“公主,太上皇让老奴告诉您,他说今后的路,要靠公主您自己走了,他已经给不了您更多了,还有,他说,让您……不要恨他。”
慕容珺璃心中一酸,捏紧信笺的手轻轻抖了几抖,许久之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外公对我恩重如山,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了,我怎么可能恨他!”
听了慕容珺璃的话,戚成眼圈一红,忽然痛哭出声,他哆哆嗦嗦的爬到了门口对着外面磕了几个头,然后抬起头对着门外的夜空高声喊了一声:“太上皇,公主没有恨您!您老人家……放心吧!”
说完这些,戚成的声音忽然一顿,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便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戚公公!”慕容珺璃大惊失色的放下了手中的信笺站了起来,朝着门口方向跑了过去。
齐飞一个闪身,在慕容珺璃奔到门口之前将戚成扶了起来靠在他胳膊上。
他轻轻的伸出手去探了探戚成的鼻息,然后抬头对慕容珺璃怅然的开口:“公主,戚公公已经气绝身亡了。”
“气绝身亡!怎么可能!”慕容珺璃在戚成面前蹲下身去,自己亲手试探了一下,确实是已经没有了气息。
慕容珺璃眼睛一寒,她看了一眼戚成吐在地上的血,红中带黑,“是中毒!”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沾了一点血迹放在了自己鼻下。
“公主,万万当心啊!”苏墨着急的拉住了慕容珺璃的手,唯恐慕容珺璃有什么闪失。
慕容珺璃闻了闻戚成吐出的毒血,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难道是……蚀心草?”
这个味道,像极了小琪和飞鹰身上所中的那个毒。
“公主!”静立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杜秋忽然在慕容珺璃身边跪了下来,“公主,您还未醒的时候,戚公公曾经被皇上叫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从明月宫里回来的时候,脚步蹒跚,脸色晦暗,奴婢当时只顾着担心太上皇了,也没有细问……”
杜秋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珺璃就蹲下身一把撕开了戚成胸前的衣服,只见戚成瘦弱的身上皮包骨头,满是皱纹,皱纹上面一道道,一条条的全是血迹未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