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巍峨的宫殿
肃穆、严谨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不染一丝尘埃,让身处这里的人们不由得心生敬畏。
“云相大人,这边请,皇上在勤政殿等着呢”
元澈甩了甩拂尘,恭敬却不卑微的指明了方向。
“多谢元公公。”
拱了拱手,云暮年眯眼瞪了‘死而复生’的云九儿一眼,这才大步匆匆往勤政殿而去。
“元公公,臣妇也好久没进宫探望皇后娘娘了,不知是否可以?”
“云相夫人,恐怕元澈要扫您雅兴了。”
欠了欠身躯。
元澈挥了手对着身后两列侍卫命道“皇上有交代,云相府一干奴仆、杂役、小厮、婢女全部交由钦天监亲自问话”
白了面色,苏挽澜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扭在一起。
“母亲”
察觉气氛不太对劲儿,云霓裳捂着受伤的肩头,往苏挽澜身边靠了靠。
“没事儿的,天子脚下,岂容得妖鬼邪祟肆意冒犯呢。”
拍了拍女儿的小手,苏挽澜说的意有所指,审视的目光从未在云九儿身上撤去。
“云夫人,这里是皇宫,请注意您的言辞。”
安排了下人们,元澈尚未回身,隐含警告的话已然递到。
“你!”
“霓裳!”
禁不住元澈的态度,云霓裳柳眉微竖,奈何苏挽澜一声急急地呵斥,她这才心有不甘的重新退回到了自己母亲身边。
“元公公,小女被臣妇和云相大人骄纵惯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
欠身一礼,苏挽澜抬出了自家的老爷。
一个宦官,哪怕是皇上跟前儿伺候的,但在她们云家面前还不足为惧。
“无妨”
淡淡看苏挽澜赏赐的三分礼数,元澈的目光凉凉,掠过云相府一众女眷声音不变。
“各位夫人、小姐请随元澈走吧。”
勤政殿
沙漏儿不紧不慢流着。
跪在地上的云相随着时间的流失,冷汗浸湿了全身的衣裳。
上座,召见了云相的当今圣上百里廉依旧在批阅奏章,无视殿中情形,只有时不时溢出的咳声,让人越发心惊胆颤。
“皇上,您喝点茶润润嗓子。”
大殿无闲杂人等。
圣上钦点的一品带刀侍卫元彻,擅自做主给皇上换了一盏新茶,随即退回自己的岗位。
抬眸扫了眼圣上,云相又看了看端立一旁的钦天监监守和一品带刀元彻,喉结微动,还是一字没能出口。
皇上突然召见,摆明了跟自家府上刚才的异像有关。
钦天监监守已经先一步候着自己了,他想藏拙的话也必须慎之又慎,一个答不好,这可是关乎国运昌盛的大罪。
但他怎么说?
告诉皇上自己那死了十年的九女儿又回来了么?而且还是坐着莲花从荷塘里冒出来的!
连他自己都觉得荒缪。
“怎么,云爱卿无话可说?”
等了许久,皇上百里廉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缓缓落笔出声。
身子一颤。
云暮年额头触地,跪行大礼“回皇上,臣不敢。”
眼见圣上耐心已尽,他只得硬着头皮思索开口。
“皇上,就在刚刚,微臣府上发生了点状况,微臣那......那已经死了十年的九女儿又回来了。”
偷偷窥察了圣颜,云暮年继续说道。
“这事儿微臣也奇怪着,因为小女是从荷塘里冒出来的。”
避重就轻的概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云暮年身子依旧恭敬的紧贴地面,以示诚心。
“哦?”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微微眯眼看着底下跪着的云暮年,皇上的话却是对着钦天监监守容机问的。
十指不停掐算,容机面色并不轻松。
“皇上,此事蹊跷。”
一个算不出前世今生的女子忽然降世,动静这么大,是福是祸难料啊。
“当真!”
严肃了眸色,百里廉命道“元彻,去催催那边的结果。”
天降异像在云府,不管是福是祸,都让人值得细细琢磨。
闻言,云暮年深感大事不妙。
奈何旧事不堪重提,想要为云府开脱又不能启口。
“皇上,云府女眷已经带到。”
殿门匆匆打开,元澈立在百里廉身后。
“传!”
“传云相府所有女眷觐见!”
拂尘一扬,元澈的唱念急促而悠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的跪在云暮年身后,一众女眷无不屏住呼吸。
虽是相爷府上的人,但这面圣真真是第一次啊。
“哪位是云府九小姐?”
得了圣意,容机缓缓问道。
一群半跪的女眷中,云九儿抬起了清丽的小脸。
重新行了一遍礼。
她答“回大人,小女正是云九儿。”
一身单薄的白色中衣尚未干透,少女身姿纤细,稳稳半跪着,态度不卑不亢。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眼睛如小鹿闪着一汪清水,五官精致,脸蛋儿并未长开已然绝世倾城。
呼吸一猝。
容机深深审视着眼前的少女,就是她了!
前世今生如迷如雾。
仿佛被人刻意抹过。
“你父亲说你已死。”
扫过钦天监监守的面色,圣上百里廉心中已了然,居高临下打量着少女,出口的圣言凛冽。
双膝跪地,云九儿叩拜。
“回皇上,云九儿确实‘曾经’死过。”
被人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