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表态道:“我们虽比不得府里,也不敢短了菩萨前的供奉,还望老神仙代为向西天诸菩萨祈愿求福。”

“老神仙”演了这一番戏,要的便是这两家人的话。如今如愿,她便收了戏码,回头指着颜欢道:“且让这孩子跟着老夫进到内室去吧。”又道,“因内室里早布了阵法,倒不好再让不相干的人进去。还请老太君在外面敬候佳音。”

说着,她也不容颜欢有所反应,便这么一把抓住颜欢的胳膊,带着她进了内室。

等跟着那神婆进到内室里,颜欢抬头一看这室内,却是忍不住就又眨巴了一下眼。

她再想不到,堂堂国公府嫡出继承人的卧室,居然还没有她作为颜欢时的那个卧室大!

只见她眼前的这间卧室,看着绝不超过二十个平方。偏这么一点点大的地方,还被一个雕着松鼠葡萄纹的落地罩给分成内外两间。落地罩内,是一张宽度绝不超过一米三的小床。落地罩外,靠东墙放着一张长几,上面摆着些不知用途的摆件。长几的另一边,那南窗下,则是一张短榻。

这会儿,那落地罩内的小床上正垂着一层浅红色的纱幔,纱幔上贴满了许多画着朱砂的黄符纸。

这碍眼的符纸,几乎把那小床遮了个严严实实。颜欢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到那帐幔里都有些什么。

她这里正东张西望着,就听得耳旁再次想起那个神婆不辨男女的粗哑声音:“姑娘请去床上坐了。”

“啊?”颜欢没能反应得过来。

这神婆看看她,许以为她是真摔成了个傻子,便不耐烦地一拧眉,上前来将她拉到床边上,掀开帐幔,指着床内侧道:“坐到那里去。”

颜欢却忍不住先低头看了一眼床上。

因这小床前有个落地罩遮挡,以至于帐内的光线比她想像的还要昏暗。偏她又是刚从亮处过来的。此时一低头,竟是除了能够朦胧看清床上果然躺着个人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想着她反正要找机会验证一下这床上之人是不是析斯亦,颜欢便利索地脱了鞋,听着那神婆的指点,在床的里侧盘腿坐好。

那神婆则从被子里拿出那个二爷的手,又拉过颜欢的手腕,很是仔细地用二爷的手指一一覆盖住颜欢手腕上的那一圈青紫。见二者居然十分贴合,神婆诧异地抬了抬眉——显然之前她胡说八道时,连她自己都不信的。

等看着“二爷”的手跟这“欢颜”的手腕牢牢贴合在一起,神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吓唬着颜欢道:“从现在起,二爷能不能醒,就得看你的了。你得看牢了,不能让二爷的手从你的手腕上滑开。万一我作了法,二爷却还不醒,那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她威胁地指了指颜欢,便从床上下去,将那帐幔拉回了原位。

看着这人走开,颜欢立时就想低头去看床上那位二爷,却不想她还没低下头,就听到帐外传来一声挺吓人的呻-吟声。

她一抬头,便只见那神婆跟忽然发了羊癫疯一样,先是站在那里一阵抽搐,然后又跟打摆子一般抖动起四肢来。颜欢还当这人是犯病了,正想要站起身来,便只听那人又是一声呻-吟,竟哼哼叽叽唱了起来……

直到这时颜欢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是在跳大神。

而,等她反应过来后,她便立时感觉到,就在她想要起身去看那个神婆时,那位二爷原本松松圈在她手腕上的手,竟是一下子就收紧了。

颜欢猛一低头,便这么着,和床上那装死装了七八天的二爷林析对了个正眼。

即便此时二人谁都没有出声,心里却都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人,果然就是自己那个“难友”。


状态提示:11.难友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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