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二爷什么时候醒了,才特意派你来看着的吧!”

那吴泉家的立时低下头去不敢吱声儿了。

老太太却是余怒未消,瞪着那妇人又冷哼道:“回去告诉你们大爷,二爷这里还不用他费心,叫他好生精进自己的学业要紧!他和二爷可不同,二爷将来是要承继家业的,他却只能靠他自己搏个前程!”

话毕,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那堂屋。

跟在赖老嬷嬷身后的颜欢,忍不住就盯着那个吴泉媳妇一阵瞅。

有关这位国公府的大爷,可谓是荣国府里最大的八卦了。

国公爷娶一个和离妇人做续弦,这事虽然也招人议论,可因当今太后娘娘也是寡妇再嫁的身份,所以也就衬得国公爷这一行径没那么引人侧目了。

真正引人侧目的,却是他把那王氏的儿子收作养子后,竟开祠堂把那孩子的名字正而八经记上了林家的族谱。这还不算,他还命国公府下人们称那孩子为“大爷”,倒让国公府的真正继承人,那位正经的嫡长子林析退后一步,成了府里的“二爷”。

而于这个时代里,人们普遍都更看重家中的长子。国公爷的这种做法,却等于是剥夺了析二爷身为长子的尊贵。外人见了,那褒的,只说国公爷善待养子,是真正体现了“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贬的,则不免替析二爷打抱不平,只说国公爷这是乱了自古以来“嫡长为尊”的纲常……

颜欢这里只顾走神想八卦了,没注意到赖老嬷嬷等人全都跟在老太太的身后上了台阶。

那赖老嬷嬷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身后不对,回头见颜欢还盯着那吴泉媳妇离去的背影看热闹,她顿时就拧了眉,伸手过来就拉住她的手腕,又冲她递过去一个严厉的眼神,然后便这么扯着她进了那正屋的明堂。

而随着赖老嬷嬷进到堂屋里,颜欢却发现,老太太并不在这里,而是带着人又进了东边的偏室。

她被赖老嬷嬷拉进内室里,便只见老太太正气哼哼地坐在上首一张铺着锦缎大褥的罗汉榻上。榻前的地上,则又跪了一地的人。

却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妇领着两个三四旬左右的妇人,以及七八个十四五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的丫鬟们。

颜欢便猜到,这些人应该就是贴身伺候那位嫡子二爷的丫鬟婆子了。

此时老太太正板着脸责问众人:“我原是看你们几个都是稳妥之人,才特特把你们调来替我守着二爷的。怎么我这里才一错眼,就又闹出这么一出戏码来?!”

那为首的老妇磕头道:“小的该死。姑娘们只说是奉了太太之命,我们原也不敢硬顶,便想着派人去给老太太送信。偏那吴泉家的竟故意带人堵着门,这才吵嚷起来。亏得神佛保佑,眼见着就要被她们闯进内室去了,老太太竟就来了。”

老太太皱眉道:“可叫她们闯进去了?!”

那个老妇忙一阵摇头,她正待还要说什么,就听得屋里忽然响起一个如男人般粗哑的声音。

“老太君且放心,倒也没叫她们冲撞到神明。”

这声音,却是出自颜欢的脑勺后方。

颜欢吓了一跳,本能回头,却是这才发现,她身后那排雕着花草纹饰的墙壁竟忽然从中间打开了——这里竟隐藏着一扇门!

此时,那门里正出来一个人,且那人恰就正好站在她的身后。

她这么一回头,便和那人对了个脸对脸。

那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说她年轻,偏她有着一头不带一丝杂色的白发。而说她年长,偏那张脸又保养得全无半点皱纹。

虽如此,倒也能够看得出来,这女人应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偏已成年的她,那身高竟比“如今才刚十四五岁”的颜欢还要矮了半个头。

那人从屋里出来后,一双精光四射的眼飞快掸过赖老嬷嬷那只牢牢抓着颜欢的手,然后便直直走到颜欢的面前,抬着头,以一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悚然目光,对着颜欢一阵不客气地上下扫描。

这人身上穿着件跟电视剧里妙玉同款的衣裳(后来颜欢才知道,这叫“水田衣”),那头雪白的长发如港台古装剧里的人物一样,上半截一本正经地盘梳成一个男式发髻,下半截则随意披散在脑后……

若在穿越之前,受电影电视剧误导的颜欢可能还当古人真就是这么梳头的了。如今她好歹在这里也“暂住”了七八天,倒也已经摸清了一些当代基本的礼仪规矩。比如说,照着当世的规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出门见客,那头长发便是不编梳成发髻,总也得扎束起来才合乎礼仪。如果就这么披散着头发出门,那差不多就相当于是没有穿衣服就出门一样,是件极丢脸面的事——所以泼妇打架时才总去撕对方的头发。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那一心想要演绎东晋风情的浪子,或者是想要把自己度为化外之人的修士,一般都故意以披散的头发来表示自己已经不受世俗约束,或者是已经脱离了世俗。

眼前之人,显然应该是属于后者的。

果然,一看到这人出现,上首的老太太便站起身来,对着这人颇为恭敬地叫了声“老神仙”。

那“老神仙”却老神在在地并没有搭理老太太,只依旧拿一双x光似的眼上下扫描着颜欢。当她看到颜欢那只被赖老嬷嬷拉着的手腕上竟有着一圈青紫时,那双眼蓦地一眯,伸手就把颜欢的手腕从赖老嬷嬷的掌心里抢了过去。

而即便她没有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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