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教起义,仅仅历时八月,即被朝廷大军平定了!
这场起义,对于明王朝来说,只能算作小打小闹,原本朝廷也不甚在意的。只是,仲信却是知道,闻香教众遍布河北,山东,河南,这场起义是被迫提前发动的,只有山东一地参与,河北和河南都未牵连进去。
“不知道我之谋划,是否会影响到这场起义,还需早做准备,不做池鱼,而坐渔翁!”
仲信也是不甚在意闻香教起义的,毕竟,起义旋起即灭,虎头蛇尾的,料来,徐鸿儒也不具备大志向,也没有谋士良将的。
只是,周仲历来谨慎做事,已经习惯凡事筹谋在前了。
“公子,土地和价格已经全部统计出来了。”
孔仲永手捧账本,一脸兴奋地来到仲信面前,经由仲信示意,仲永便翻开账本,朗声说道:
“公子,今日与诸士绅签订的棉花种植园共计三百五十顷,已经达到了你所要求的三百顷,只是,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零零散散的土地,均价已经达到去年的高峰,而各地主士绅与周家签订的土地只有四到五顷,他们还不敢把土地全压在周家身上。”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与大事无碍,只要他们还继续种植棉花即可。”仲信看的明白,眼下,种植棉花收益胜过粮食,地主农户趋之若鹜,而棉花种出来就是要出售的,周家已经确定占有其中一部分比例了,而剩余的部分,就要各凭本事,而周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吃下的。
仲永认同此理,撇开这个问题,又说道:“这其中,项城千户所百户仇昆九签署了百顷土地,扶苏镇赵、李、王三姓签署了百顷土地,这两方就占据了白天签署土地的一半以上了。公子,这仇昆九是怎么回事?我还听说,千户大人邀你去商谈千顷土地的大买卖!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劲爆消息,还是仲永听别人说的,如今,恐怕已经在殷川县都传开了吧,可惜当时,他并不在场。
“邀请是仇昆九代为捎话,应该是真的。但是,我还不打算过去拜见千户大人。”
仲信抬头,透过稀疏的枝干望着靛蓝的天空,天空中,有飞鸟飞旋回巢,有炊烟袅袅升空,太阳已经落山了,月亮还没有升起。
“仇昆九,手里握着百户所的公田,他本人在项城也是颇有淫威,威逼利诱之下,他亦可以唆使百姓种棉,凑出百顷土地,这并不稀奇。何况,周家高价购棉,百姓能否赚钱,还未知;他仇昆九绝对能从中牟利,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扶苏镇赵、李、王三姓,他们是扶苏镇最大的一股势力,三家又是姻亲,家中都有人在朝中为官,身负稳定地方安定之责,在附近五县,乃至开封府,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只是,三家一直很低调,也很正直。暂不必多说了。
仲永听罢,不禁感慨道:“这仇昆九还真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呐!他却是给了我启发了。”顿了顿,不禁笑盈盈地说道:“公子,他能做,我们也可以啊!”
仲信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郑重地解释道:“绝不可能,我们的土地都是要种番薯的。”
虽然首批番薯幼苗只能栽种六七顷地,但是,第二批幼苗,就能将余下的土地全部种满,只是,在时令上,会比首批晚上一到两月。仲信觉得这并无不妥,虽然此举可能要耽误秋季播种,但是,一季番薯完全抵得上两季粟米和小麦了,绝对是值得的。
开封府,孔二府上
日上三竿,有仆人来敲孔树春的房门,树春昨晚很晚才睡,乃是为仲信和惜春的婚事闹心,这时他仍在酣睡,被人吵醒,并不恼怒,反而觉得自己贪睡误事了。因为,他殷殷期盼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
树春穿戴整齐,便打开房门,见外面站着的不仅有一名俊俏丫鬟,还有一位貌美的小姐,惜月。惜月人长得很美,瓜子脸,丹凤眼,肤白晶润,如玉如脂。
树春惊讶地望着两人,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还是那丫鬟机灵,咯咯轻笑一声。
“你就是惜月吧,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
树春还没有见过惜月,却是见过孔二夫人,两人有几分相似,树春初次见到惜月,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就是想不起来,经由丫鬟打岔,反而想到惜月了。
惜月万福一礼,落落大方,轻启朱唇,道:“惜月给孔叔见礼了。”
树春不由得想到,这位就是孔家聘礼过千金的小姐了吧,遂仔细打量了一眼,见其举止大方得体,面整容肃,眉宇间有几分英气,不觉微微点头,这可不是一位娇滴滴的姑娘。
“孔叔,父亲怕您等急了,特意让我来转告您,您托付给我父亲的事情,他未能办成,让您失望了。”
惜月万福一礼,权作歉意。
孔树春苦笑一声,内心里无比失望,这场联姻,基本已经告吹了。不过,这些事暂且可以放下了,他还是要打听一下孔得禄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自己出面告之呢。
“无妨,你父亲肯帮助我,我已经感之不尽了,今虽事不能成,你父亲的恩情,我已经记在心里了,还是要当面致谢的,烦请你带我去见你父亲吧。”
惜月忽而神色黯然,眼中有泪珠转动,微微低头,泣声道:“孔叔稍待,父亲今早出去了,不在家中。”
树春见到惜月这副神情,顿时大惊,追问道:“汝父出去所为何事啊?”
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