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孔叔见笑了,”惜月强颜欢笑。
树春微微一笑,表示不碍事。
“今早,父亲携带王家予我的聘礼出去的,听母亲说,是要把它们送回王家。”
惜月娓娓道来,说到伤心处,语气低沉且悲哀。
“啊!这是为何啊?”
树春大惊一声,千金聘礼,足可见王家的诚意了啊!难道是得禄嫌聘礼太重了?
树春不由得感叹,若是他有千金在手,也不必像现在这般窘迫了。这孔家两兄弟,还真是奇葩啊!
“孔叔不必再问了,侄女也是不知,侄女先回去了。”
惜月抬头看向树春,欲言又止,随后,心事重重的模样,转身便要离去了。
树春觉得事有蹊跷,孔二府上本来是相安无事的,怎地自己来了,是非也跟来了呢?还是要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你这小丫头知道怎么回事吗?”
树春转而问及随惜月一并过来的丫鬟,这个丫鬟叫做,秋菊,颇为聪明伶俐的模样,被树春突然问起,随口便说道:
“知道的,是因为昨晚老爷携着小姐的嫁妆去了大老爷府上”
说到一半,丫鬟方才自知失言了,小心地看向惜月,惜月严厉地瞪了丫鬟一眼,便要与树春分说。
树春摆摆手,稍稍一思,便将丫鬟已说的和未说的话理解个通透了,其意大约是说,昨晚,得禄携带着惜月的嫁妆去得福府上了,想替周家重下聘礼,得福没有同意,得禄携带着嫁妆又回来了。
显然,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中间应该是出了差错,致使得禄一大早便去王府退还聘礼,解除两家婚约。
树春暗自琢磨,不管如何,得禄不该携带王家的聘礼出府,否则,绝不会铸成这种大错的。可是,得禄绝不像是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呐!
“惜月侄女,你父亲果真是携带着王家予你的嫁妆去的得福府上?”
树春直呼得福之名,显然,他已经把矛头直指得福了。
“孔叔,非是如此,王家送来的是黄金和珍珠,父亲带出去的是白银和古玩。”惜月急切地替得禄辩白着,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只是,昨晚父亲向我借去一枚珍珠,说是要私下替我送与惜春姐姐,恭喜她与信哥儿定亲,不作为聘礼的,但是,今早它却是被送回来了。”
树春心中一松,他还真怕得禄成了一个没脑子的人。在他的印象中,得禄一直是办事可靠的,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犯错的,现在证实果然如此啊!
得禄不仅没错,反而,做事时,还万分用心。他不仅想以重金打动得福,还想从惜春那里入手,把惜春心心念念的珍珠送与她,可谓是双管齐下。
只怪得福铁石心肠,毁掉了从前的诺言,已经完全不顾及同宗之情了,如之奈何?
“惜月侄女,你父亲真是太重情重义了。这件事,错绝不在你父亲,你也不必怪他,至于你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孔叔绝对给你挑一个万中无一的绝世郎君。”
此时,树春越看越觉得惜月讨人喜欢,心中已经属意仲信与惜月结连理了,其中,由一半以上喜欢,是源自于赞赏得禄的为人,正所谓爱屋及乌就是如此了。是以,他压根就没说要去追回得禄、弥补孔王两家的话。
未及多久,得禄回府了,来到别院与树春相见。
“树春兄,实在抱歉的很呐!未能完成你所托之事。”
得禄风尘仆仆而归,一脸的疲惫,难掩惭愧之色。
树春热情地上前拉住得禄的手,哈哈一笑,摇摇头,道:“得禄兄何必惭愧,你所做之事,我已经一清二楚,实则是我牵连得禄兄了。”
得禄勉强一笑,看了看惜月,神色黯然,道:“其实,我已经答应仲信搬迁到三姓村了,惜月和王二公子的婚约解除了也是好事。”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树春轻拍着得禄手背,笑呵呵地说道:“你觉得仲信与惜月订亲如何?”
“啊,”得禄猝不及防,吃惊地看着树春,随即一脸的惊喜,激动的双手颤抖,道:“若是他们俩能订亲,那真是惜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我亦不觉得对她有亏欠了。”
得禄当机立断,招来惜月,让其认得禄为干爹,惜月便规规矩矩地给树春叩首,脆生叫道:
“干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