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贺之前逃跑也是如此,他手上沾的人命数不胜数,但用过轰天雷后却主动躲藏起来,后来与那些聊城世家签订协议时都不顾他们的后台,但凡有不同意者都要杀掉,便是因为他自知自己罪名难以洗清,所以才‘破罐子破摔’。
而今天要是让刘伯恩从近三百卫所精锐的埋伏网走脱的话,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别看大秦对卫所精锐平时宝贝的很,但一旦处罚起来也是绝不留情,平叛不力者必被株连亲族,所以自然是人人秉承着战死的决心阻敌,战意与战力与之前完全是两个档次。
见到卫所精锐如此拼命的一幕,罗生都情不自禁的捂住喉咙,他自问一对一可以轻松压制这些笨重的士卒,但若是十个人就要稍微小心一些,而面对三百不要命的精锐,就算二十个罗生一起上,放在这种难以展开身法的狭窄地形中也不够看的。
秦武之威却有其独到之处,怪不得梁国之主会选择投降保全亲族血脉。
连在一旁观战的罗生都看得出卫所精锐的难缠,深陷其中的刘伯恩则更是有苦说不出,这些普通士卒虽说真气稀薄到刚刚碰到连六品的边,但架不住人数多武器精良,自己每时每刻都要面对他们几乎是自杀性的袭击,比之前面对围杀盾阵是压力何止高了一倍;虽然他也击伤击杀了不少士卒,但是下一秒就会有另一个不怕死的冲上来以命换命,不到盏茶的功夫他们非但没有再往外突进过一步,反而反倒被压回了好几丈距离。
而刘伯恩手下的香主欲故技重施再用轰天雷开路时,一直在旁边憋着怒火的弓弩手立刻出箭,第一轮三支钢箭成功将轰天雷停止住,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的箭矢几乎是无缝衔接,不到一息的功夫便将轰天雷射到七丈外另一堵墙后,剧烈的爆炸虽然将围墙上不少砖瓦震飞,但极度变形的墙体依旧坚挺的保持着结构完好,并未如想象中那样砖石纷飞混淆视线。
这是刘伯恩头一次痛恨那些建设堂口的工匠,一堵普通围墙建那么结实干什么!?难道都不知道稍微偷工减料一下会赚更多钱吗?
如此继续下去,刘伯恩绝对难逃一死。
“大人!今世之恩来世相报!”一个亲信拉开他手里最后一颗轰天雷的引线,在刘伯恩痛苦的眼神中爆发出自己最后剩余的所有真气,将卫所士卒组成的盾阵冲开,一头扎入人群中,无数长刀尖枪刺入他体内的同时,众人终于看清他怀里抱得一颗轰天雷,“狗官兵,一起死吧!!”
“起盾!”
“轰!!!”
轰天雷在毫无防备的盾阵中炸开,高温瞬间便将离得最近持刀的士卒彻底汽化,紧随而来的狂暴的冲击波与飞射的弹片将整齐的阵型彻底炸烂,无数残肢断臂混着鲜红的雪花散落在数十丈方圆内,嘈杂的战场在这一刻瞬间安静下来。
“狗贼,我要你死!!”校尉目眦欲裂,士卒们更是被狂怒彻底绞杀了所有理智,任谁经历这种朝夕相伴的战友竟如此屈辱的战死,甚至连一个体面的尸身都无法留下时,都会失去所有的束缚,化身为一个个野兽。
“趁这个机会,大人快走!”刘伯恩剩下的最后一个亲信拉动轰天雷引线,使劲儿一推他后转身冲向扑过来的追兵,刘伯恩怒喝一身提刀往前冲去,纵横的刀气将数十个弩手射来的钢箭一一格挡开,而为了不影响突进的速度,不让自己人白白牺牲,有几支射向非要害位置封堵他闪避空间的箭矢都,被刘伯恩用护体真气硬生生偏转开来,只为节省出哪怕一个眨眼的时间。
“死!”校尉这次身先士卒,撞开几个挡路的士卒一记盾牌猛击突然从人群中冲出,将抱着轰天雷的香主砸飞出几丈地,爆喝一声将全部真气击中与重盾上,随即便是轰天雷震天的巨响,这次猛烈的冲击波全部被士卒们组好的盾阵悉数挡住,加上最前端的校尉位于阵型支点承受了大部分冲击,竟无一个普通军士受伤。
“噗….”校尉在冲击波与弹片飞起的风暴过去后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吐出一口淤血后倒下,几个亲兵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起,“杀….杀了刘伯恩,绝不可….绝不可放他走!!!”说完这句话后,校尉便晕死过去。
“兄弟们,上!!!”不知是谁起的头,所有还能动的士卒全部怒吼着向刘伯恩扑去,受了伤的便丢掉手里沉重的巨盾,被弹片击伤的咬牙将其连着血肉拽出丢掉,而屋顶上负责压制的弩手更是不计损耗手弩使用寿命的代价玩命似的加速填装,射出一片片箭幕压制刘伯恩。
但是破阵后缺乏高手牵制的士卒依旧只能迟滞刘伯恩的脚步,他只感觉脑内涌出一股热流刺激着全身,仿佛有用不完的真气一般加速再加速,眼看便要跨出庄门逃出升天时,一点寒芒刺破木门直取他的脖颈,另一个方向则射来一发闪着幽绿色,明显喂了毒的弩箭。
刘伯恩冷笑一身抬刀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虽然这一击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更封住他前行时的闪避路线,只是单从破门速度便知这一剑的弱点---真气太弱以至杀伤不足,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剑招了…..
然而就在刀剑相交擦出火花的刹那,剑刃上的剑气再次暴涨,锋锐的剑芒瞬间将木门炸碎,纷飞的四散的木屑射向刘伯恩的瞬间,持剑人一改剑招刺向他心口,刘伯恩暗自冷笑一声,这种障眼法的小把戏也敢在自己面前逞能?就算他闭着眼只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