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伤痕,仍旧有心情调侃,蘅兮被嘲风说得满脸通红。良久之后,她才嗫嚅说道:“没有受伤,衣服总归是要换的,那么久都没有换洗了……”
嘲风哑然失笑,“归根到底,你还是嫌弃我了。如果不是伤成这样,我平素里是很爱干净的,以后,你不用担心我不洗澡、不洗脚。”
蘅兮也尴尬地笑了,她还是不太适应,他们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嘲风在床上躺着养伤,一躺就是七天。这七天,蘅兮每天为他擦身,已经不再觉得那么不好意思。嘲风终于享用到了蘅兮的厨艺,她的饭菜羹汤,样样做得很好,嘲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过上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他在龙宫的时候,也一向讨厌被别人伺候。
他没有料到,蘅兮完全没有公主的骄娇二气,操持家务是一把好手,岩洞里到处充满了家的温馨。嘲风每日躺在床上,单是凝望着她忙进忙出的身影,都觉得十分幸福。
这石床是当初蘅兮为自己打造的,十分窄小,只够嘲风一个人平躺,蘅兮就在岩洞的另一头,用石块和木板搭了一张简陋的小床,每日和衣而睡。
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嘲风的伤势,恢复得很慢,因为他们都恪守着不用法术的准则,生怕招来盘古。眼看着嘲风受苦,蘅兮于心不忍,嘲风安慰她说:“我受的这伤,就算是大陆最好的神医出手,也要养上两三个月,我在那无人的荒岛上熬着,已经愈合了大半。这些伤疤,日后一用法术,就会消失,就算消不掉,也没什么,就当是男人的勋章。”
相伴的岁月,他们似乎有着说不完的知心话。
嘲风详细向蘅兮讲述了自己与瞿伯决斗的经过,那过程当真惊心动魄,听得蘅兮一直用手掩住小嘴,到最后听说他垂死挣扎的煎熬,还难过得落下泪来。
蘅兮和嘲风说了许多自己的家事,连那被狐族秘而不宣的菘之的怪病也告诉给他。她是真的很信任嘲风,不希望对他有任何隐瞒。
嘲风却不太愿意讲起他的家庭。蘅兮明白他的苦衷,他已经见识了龙宫之中的明争暗斗,就说嘲风和睚眦吧,哪里还有半点兄弟的情谊?简直比仇人相见还要眼红!
偶尔,蘅兮为嘲风上药的时候,嘲风也会按捺不住,动手动脚。他会握住她蘸着药膏的小手,良久也不松开,有时还会就势亲吻一下她的脸颊。人已经是他的妻,每日都看得见,可就是吃不着,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蘅兮,不要怪我,要等一等,才能……”他的唇边,绽出一丝坏笑。
蘅兮连忙甩掉他的手:“你伤得那么严重,还在胡思乱想什么?”
“碰不得,难道连想都不能想?”嘲风的目光从她的俏脸移向她的胸口。
蘅兮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胸前,不知为什么,他的灼灼目光,似乎带有一种魔力,令她也感觉热血沸腾。难道,她也对那件事怀有莫名的渴望吗?其实,就算是不用睡在一起,他们每日这样开心相处,已经令蘅兮十分知足了。
这日,蘅兮出门提水,回来的时候,发现嘲风正站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可以帮我干活?”蘅兮粲然一笑。
嘲风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提过了她手中的水桶,他皱了皱眉头,胳膊上的伤势虽然痊愈,但因为太久没有用力,连提水也会如此疼痛。
之后的几日,嘲风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他开始做一些相对轻松的手工活,用石板搭了一张适合两个人睡的床榻出来。可是,蘅兮仍旧夜夜窝在她的小床上,不肯与他同眠。
她这么做,其实是出于羞涩,可在嘲风看来,却是她在为他着想。他的身体还没有复原,若是强行做那件事,对于毫无经验的嘲风来说,十分担心自己会表现不好。他一向是如此要强,在父王面前样样争先,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自然也不能露怯。
蘅兮每日洗衣做饭,十分辛苦,嘲风却开始到处闲逛,一日有大半日不在洞中,也不告诉蘅兮他去哪里,回来的时候,总是风尘仆仆、疲惫不堪。蘅兮心中有些微词,但也没有说出口来。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这日,蘅兮猎了只兔子回来,走进岩洞,却发现嘲风又不在“家”。她嘟起小嘴,坐在榻边,以前,她只听说嘲风是个好勇斗狠、杀人如麻的魔君,现在,才发现他玩心很重,难道他是常常偷跑出去,到附近的城池游荡?看来,他确实过不惯这样隐居的生活。
蘅兮暗自难过,这就是她未来的命运吗?他一心往外面跑,她只能在家里等。会不会有这么一天,他在外面沉迷于新的冒险、恋上了其他女人,就再也不回来了?想到这里,蘅兮十分沮丧,她明明还没有真正当上他的“新妇”,竟然已经在担心成为弃妇了!
正在蘅兮心乱如麻的时候,嘲风回来了。经过快两个月的休养,他的身体已经和个健康人没有两样。望见蘅兮那颓丧的神情,嘲风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到外面去了?”蘅兮怨怼地说。
“外面?哪里算是外面?这岩洞之外,都是外面。”嘲风云淡风轻地说。
“我就知道,你收不了心,舍不下打打杀杀。”蘅兮道出了不满。
“你是嫌我陪你少了?还是觉得受了冷落?”说着,他就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感觉到她身上的悸动,嘲风弯起嘴角,“你是不是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