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雪不再下,阳光灿烂。吉寒冰走出茅庐,眼前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玄武石,左侧的高山有一挂溪水,流进巨石外的山涧。
他注意到,巨石的中央站着一个人,像是弥散在天地间,不注意根本不能发现其的存在。这个人年龄不大,很威武,额头宽阔,虎目鹰钩鼻,体魄高大健壮:“你就是驾锵所说的少主?”
“驾锵前辈是这么说的。”
他逼近吉寒冰咫尺,散发惊人的气势,若是普通人早就被压制得趴下了。吉寒冰则若没事一般,原体散发淡淡的光晕,抗衡境界压制。
他终于觉察到异常,虎目射出逼人的寒光:“不管你是谁,老夫希望你速速离开,我们不需要你。”
“可以!不过驾锵前辈可能不会让晚辈这么快离开的。”
“我会让他答应的。”他忽然的出手,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五指凌厉似寒铁般冷然,带着罡风,犀利欲穿金裂石。
吉寒冰退却的速度很快,腾云术与‘空’之空间法则融和,看似没有动,人已经在数十丈外。
“你的修为不是被压制了吗?”他惊讶异常,得到的消息有些出入,吉寒冰不仅让人难以揣度,而且修为似乎精进了。
“那是我刚刚来的时候,或许是昨晚的黄金鹿肉汤起了作用,一觉醒来,我还是我。”吉寒冰手中多了杆银色的长枪,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他的麒麟枪,被他视着征战天下的兄弟。
“神兽麒麟的兵器麒麟枪!”来人不是没有见过更高阶的兵器,原因是他对吉寒冰一无所知。麒麟枪让他想到了一个叫珠儿的少年,那场通天劫后杳无音信,被怀疑已经陨落。“你是珠儿?”
“你的问题太多了。”吉寒冰动用‘裂天’,浩瀚枪芒如匹练,气吞山河,劈落间牵动太阳精火,威猛霸绝。
对方若横亘的山岳,风打不动,雷击不毁,麒麟枪芒若裂天宇,依然难动其分毫。他处在那里,比浑铁精金更坚逾百倍,吉寒冰的麒麟枪与之接触,迸射火花,难伤皮毛。
“以灵观法!”吉寒冰低语,‘通灵术’运用,灵破虚妄直透本源,在他的眼中,对方仿佛就是一颗‘原种’,诞生于天地之初,为万物的起源,山岳横亘,大江洪流,都是一粒‘原种’所化。“此法无解?”
“大江洪流!”对方冷笑,‘山岳横亘’是守式,‘大江洪流’自然是攻式,滔滔巨浪,蕴含无穷的原力,这种天地初力混沌未开,阴阳未分,一点一丝割天裂岳,惊世骇俗。“就算是你的‘原种’逆天,不会用,就是一座金山也会饿死。”
他的笑意嘎然而止,有股力量似乎要封天禁地,在那一刹那间,‘大江洪流’凝滞不前,时间仿佛静止,连体内熊熊燃烧的生命之力也有要熄灭的迹象。他的行动迟缓如龟速,眸光呆滞,思维笨拙。
“这是禁力!”在被砸飞前,他尽力喊出了这四个字。他的躯体重重的摔在数十丈外,胸前血肉模糊,肋骨断了好几根。
吉寒冰并未穷追猛打,因为隐藏在暗处的更强者发出了一丝灵识警告,对方犹如一只蛰伏的凶兽,气息相当的骇人。他本欲有所动作,却见到吉寒冰体内的‘原种’忽然绽放金光,有一缕化作剑形,向他隐身出劈去。他有所顾忌,悄然而去。
“让他走吧,大家都是一脉相承的同族,何苦如此!”驾锵的身形微微佝偻,那一刻苍老了许多。“小冰是先祖传人,并不是要与大家争什么,女娲氏太小,他的未来应该在天外,在茫茫星空,在辽阔无尽的宇宙。”
驾锵不住的咳嗽,显然被气得不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出手,甚至于走到来人的跟前,手掌泛动乳白色的光,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居然复原,简直让人不可想象。
“祖叔的原术又精进了!”那人面红耳赤,解释道,“我们也是怕祖叔上当,当年的劫女娲氏承受不起第二次。”
驾锵挥手示意他离去,前脚刚走,氏族族长赤藻求见,驾锵道,“少主我们见见族长去。”
他左右手各牵一人,就那么虚空一迈,已经出了这片山岭。远处的群山中的各式房舍清晰可见,皆是石砌而成,错落有致的矗立在山间。无尽岁月过去,女娲氏族,依然保持着最原始的生活方式,他们刀耕火种,捕鱼狩猎。
“守护长甘轻见过驾锵老祖!”藏身在暗处的守护长现身,向驾锵下跪行礼。
驾锵越过他,落脚点是一个很大的广场,都是粗糙的石块砌成,存在的岁月无法考量。
粗石广场聚了很多的人,为首的是一位妇人,英姿飒爽,气度不凡,应该是氏族长赤藻。她的身后有差不多十位老者,兽皮坎肩颜色一致,应该是氏族的长老。其余的皆是些年轻人,少男少女,男的俊朗,女的娇美。
“老祖我们不能再随便相信,先祖的传人怎么会怎么年轻!”赤藻开口,不承认吉寒冰的身份。
“是啊,先祖的传人关系重大,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认的。”
“还不是觊觎先祖的宝藏,听说谁要得到,可以直接成神!”
“这家伙细皮嫩肉,生得蛮英俊的,是不是将来给可儿做夫婿的。”
吉寒冰对女娲氏的少主的确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回到蜀山,见见娘亲月凤霞,还有有些牵挂的月青绫。但是女娲氏的年轻一代说话太难听,尤其是后面说话的家伙牵扯到了可儿,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