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听闻的逸亲王却是从一个个手握绣春刀、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们口中得知,这些锦衣卫的出现总是跟抄家灭族扯上关系,让满朝文武忌惮,让豪绅商贾闻风丧胆。
而今天邀请他们参宴的正是能将锦衣卫指使着来回跑腿的逸亲王,这让他们紧张又兴奋,同时心里又怯怯的害怕着宴席之中将要迎来的肉疼。
可不是嘛,就是活生生的肉疼啊,谁会相信这大好的中秋月夜逸亲王吃饱了没事干才要和他们这群脑满肠肥的一起来赏花赏月赏中秋,那可不就成了今年最大的笑话,没有之一。
大齐的商人不得身着锦衣,只能黑布衣着身,这条规定还是当年开过太祖皇帝锁定下的规矩,大齐朝繁衍数十代,商人也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条规矩也就被人不知痕迹的遗忘在了一旁。
商贾们大多都是金银满车、脑满肠肥,身着锦衣之事早已是屡见不鲜,商贾们有了银子孝敬了父母官,他们也自然不会吃饱乐闲着去找他们的麻烦。
而商贾们打点的银钱也只不过是就着某些重要的事情一起做了,并非单独去送大额金银,是以两方都很识趣的没有提及这一点。
所以此时逸亲王府的大厅里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们大多数较为谨慎身穿一袭黑色布艺来王府赴宴,只有一少部分的愣头青身穿华服的到了逸亲王府。
谁让他们有底气呢,后台硬说起来没什么,可关键时刻还是非常有用滴,最起码不是你说想动就能动滴。
然而等到开宴之时这些素日里大鱼大肉的豪绅巨贾们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起来,只见那桌面上摆了一碗碗的糙米粥和野菜捣成糊糊做成的菜饼,说是粥都抬举他了,估计捞半天也很难见到一粒糙米,而那野菜饼更是粗制滥造,看起来实在时候难以下咽。
就这种吃食他们平日里在家连猪都不会吃的东西,而这位大名鼎鼎的逸亲王殿下却将他们齐聚一府摆下了这等宴席,众人面色都是很不好看。
有几个人等的很不耐烦,抄起桌上斟好的酒就被就往嘴里灌,然而刚刚进嘴之后就“噗”的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这他妈的是酒吗?都嗖了……”喝酒的那人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大齐朝重农轻商,商人属于贱籍,祖孙世代不得入仕科举,所以大多都是从市井发家的,所以也做来有多文雅的事情。
他们空有银子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省份和地位,所以精明的商贾就开始选择寻找靠山,如若不然他就是抱着金山银山的傻子,谁想来扒走一块都很容易。
这不现在就来了头猛虎,就连他们身后的主子对于这位也都是惧怕的,他们一人无法抵挡,所以只好集众人之力来解决此事。
不是都说了吗,双拳难敌四脚,他们现在可不止四只脚,这大厅和偏厅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可都在呢,睿亲王纵使再强势有手段,难道还能明着草菅人命吗?
“谁说不是呢,如今遭了难就让我们这些商贾来出银子解决事情,本来大家也不是不愿意出力,可是就这么将咱们这一大帮子人晾在这,还摆了这样的宴席,这可真是太美将咱们放在眼里了……”
“是啊,太欺负人了!逸亲王殿下就是身份再尊贵,可咱们也不是那随意打杀的贱畜啊,说句自大的话咱们这些人就是面对知州府衙的官宦老爷那也都是要给上几分颜面的。”
“对啊,众位都还留在这里作甚,何苦让逸亲王如此埋汰?”
“是啊,走吧走吧!简直是欺人太甚!”
“对啊,从没见过这么硬气来借银子的!”
……
……
众人吵吵嚷嚷的就要往门外退去,这中间有几故意煽动之人,都是来之前得过东家意思的,势必要把这场所谓的募捐给搅黄了才好。
就在这时,外面长长的一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齐刷刷的抽出腰间的绣春刀站在了王府的大门前,也让那些欲要往外走的商贾给吓了一跳。
逸亲王秦羽在一众锦衣卫的簇拥之下,步履轻缓的走到了王府的正厅里,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袍子上绣着翔龙云锦的暗纹,看起来华贵异常,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众人看了看眼前的锦衣卫,又看了看身后的逸亲王都很聪明的选择原路退回去。
秦羽只是轻轻地扫视了众商贾一眼,粲然一笑,同时用手摸了摸下巴微微抬起右手,身后的锦衣卫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将带头煽动的那十几个商人统统拿下了。
“逸亲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等奉邀前来参宴不知犯了何罪,就要将我等扣押还有没有王法?”
说话的是清月楼的掌柜,清月楼是魏家的产业,这魏家是皇后的母家按理说不会为难自己的两个儿子来做善事。
可是这魏家里头也是不怎么干净,他的那位世子表哥魏铭瞧不上他这个一向眼高于顶、仗势欺人的表弟,哪怕他是当今皇帝亲子,自己姑姑的儿子。
太子明明是那样的谦和有礼,偏偏有这么个土匪似得表弟,还剩的今上的疼爱,他更是看不过眼了,所以也就带头的不捐银钱。
这位掌柜的底气可是十足十,他背后的东家是靖国公世子,皇后的母家,他怕什么。
然而就是这么一趾高气扬,底气十足的掌柜在秦羽的面前华丽丽的悲剧了!
“王法?王法是我家定的,本王想讲的时候他就在,本王不想讲的时候你说要如何?”
一向见闻广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