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那汉子说的认真,不由也默默思索起来,心道:“我又不是真的想当什么劳什子统领,便是让给那姓刘的也无妨,但那姓刘的在军中有如此人脉,张明理不会不知,他又为什么许诺让我来当这个统领?”
灵霄毕竟活的长些,看事情自然也清楚些,解释道:“依我看,原因无非有二,一是那张明理想看看你的能耐如何,就故意安排你与那姓刘的竞争,到时候无论谁胜谁败,只要他最后出来给你们调和调和,便能又做好人,又看清了你的本事。二就是张明理见那姓刘的人气太旺,有心打压,又正好有你这条过江龙送上门来。嘿嘿,那张明理能在短短时间里想到这么多事情,恐怕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白小七闻言大感有理,心道:“既然如此,我若白白将统领之位让了,张明理对我难免会有不满。我既然在他手下做事,最好还是要遂了他的意思,不妨先在众人面前显显能耐,最后再将统领之位让给那位刘将军,应该就是两不得罪了。”于是对那大汉道:“你叫什么名字,请替我给刘将军传个话,我愿与他公平一争。”
那汉子点了点头道:“嗯,如此也好,我叫钟虬,眼下是庆丰府步兵百人队长,你既然胜过了我,哪怕最后输给了刘将军,我也会将这队长让给你做。”
白小七听说钟虬只不过是一个百人队长,略有些惊讶,心道:“百人队长与楚唐国百夫长该是一样的职位,这大汉虽然没有内力,但掌法不弱,居然只是一个区区百夫长?”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嗯”了一声道:“那倒不必,我若输了,大不了离开庆丰府。”
钟虬道:“那却不必了。”但想到有句话叫“一山不容二虎”,也就不再多劝,又道:“我这就去跟刘将军说一声,但他淡泊名利,未必会答应与你较量,我替他有言在先,这却不是因为他怕了你了。”
说过话后,钟虬道了声别,便离开了白小七的屋子。白小七望着钟虬的背影,倒也不觉得这人十分讨厌,心道:“能让这样一位汉子如此心折,那刘将军想必是个人品武功俱佳之人,我若是张明理,早就将统领之位给那刘将军坐了。”
灵霄却道:“那刘将军在军中有这样的人气,还没当上统领,便已如统领一般,若是真让他当上了统领,军中还会再听张府尹的号令么?”
白小七倒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与刘将军素不相识,也犯不着去替人家打抱不平,便回床上打熬内力去了。
数日里,总算是没什么大事发生,白小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再房中练功,只有待得实在闷了,才去院子里逛上一逛。这天他用过了午饭,心道已经好久没练过剑了,忽然有些手痒,便出了屋子,要去前院的空地里练剑。
来到前院,白小七离着老远就听到一阵呼喝之声,伴随着“砰砰”的击打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男子正在用那木人桩练功,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堂堂府尹大人张明理。
白小七走到三丈之外,便不再靠近,只见张明理拳脚生风,一套拳法打的有板有眼。其实这功夫在白小七看来绝不算高,至多与那钟虬在伯仲之间,但身为一个府尹,平日里练功的时间有限,能有这等成就已是不易。
张明理似未发觉白小七的到来,仍是自顾自的在那打拳,白小七不谙拳理,对夑武国的拳法更是一窍不通,自然看不出那张明理打的是什么拳。只是觉得这拳法刚猛有余,阴柔不足,若是稍加练习,或可强身健体,但练得久了反而会伤及自身。
一刻钟后,张明理终于打完了这套拳,双手下压做了个收拳的姿势。白小七自觉偷看别人练武有些不好,因此并不立刻走近,而是等张明理缓过神来后才慢慢走到了院子里。
“诶,今天是刮了什么风,白少侠居然出门了?”张明理知道白小七很少出来走动,打趣一句。白小七也不以为意:“我看天气不错,这才逛逛,张大人刚才是在练拳么?”
张明理爽朗一笑:“没什么,只是松松筋骨,让白少侠见笑了。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想跟白少侠说说,今天正好你过来了,我就不用再专程去找你啦。”
白小七问了一句,张明理便道:“白少侠还记得我许诺给你的统领一职么?其实我手下还有一个姓刘的将领,如今是个千人队长,他对那统领之位也有些心思。前些日子他找到我,说想跟你比试比试,就拿这统领一职当做彩头,我实在拗不过他,便答应了。唉,这事说来是我不好,答应你的事情,本不应该反悔,可为官之道,人心为上,要是不答应手下的请求,事情也不太好办。”
白小七明知那刘将军无心争夺统领之位,在心里暗笑一声,却故作不甘道:“张大人,你可是答应了我的!”
张明理道:“白少侠不要心急,区区统领,本就不足以让你大展拳脚。你尚且年轻,这次无论你是输是赢,以后我上表朝廷,保你前途无量!”
白小七心道:“我若真的输给了他,你知道我本事不济,还保我作甚?”嘴上却道:“如此就多谢张大人了,在下虽然能耐低微,不过张大人既然让我跟那位刘将军比试比试,我也只好尽力而为。”
张明理拍拍白小七的胳膊道:“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那刘芝林比你大了二十岁,如今正当壮年,你就算输他一阵,日后成就也必然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