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又与张老谈论几句,说的无非是些家常,张老从白小七答应他安心在夑武国为官之后,似乎便对白小七没了兴趣,说了几句话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白小七对此自是不太理解,心道:“我是不是答应的太爽快了,让他连拉拢我都懒得拉拢了?”但他本来也不想为此耽误太多时间,因而并不在意,又盘算一阵,又听见敲门的声音,原来是仆役端着饭菜来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白小七谢过了仆役,见那饭菜乃是两荤两素,除了米饭之外还有一碗面条,想来是张明理不知道白小七喜欢米还是面,因此同时准备了两种。
白小七连日赶路,已经好些天没有正儿八经的吃饭,干脆将饭菜米面全都一扫而空。他看着虽然瘦弱,但习武日久,更兼内功深湛,若是放开了肚子,饭量属实不小。
吃过饭后,白小七坐在床上缓缓运功,既是消化饭食,也能聊以解闷,等着那仆役回来收拾碗筷。过不多久,果然又有人来敲门,白小七闭着眼睛道了声“进”,并不从床上下来。
来者进门之后,却听不见碗碟响动,白小七正不解间,就听见一个粗哑的声音道:“床上的小子可是叫白蓦?”
白小七化名白蓦,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犹豫了片刻才想到对方是在叫自己,睁开眼睛道:“是又如何?”
入眼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面目黢黑,却不显得十分蛮横,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望着白小七。他见白小七过了半天才答话,还道白小七有意瞧不起他,伸手一指道:“别说废话,你若是个汉子,咱们便去院子里伸伸手。若是你赢了,我自然无话可说,但你要是输了,趁早去禀明张大人,说你本事太小,统领之位还是让给别人吧!”
白小七上下打量那汉子一阵,已是明白了他的来意,道:“这统领之位是府尹大人安排的,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找他去说。我白某人对于这一官半职还不放在心上,你要是说动府尹大人,我这就离开庆丰府也无不可。”
那汉子没想到白小七会如此避战,不由得愣了一下,道:“你少拿张大人来压我,我已经听说了,张大人之所以有心提拔你为府尹,乃是因为你挟恩图报,张大人才不得已,只好让你留下。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有多大的本事就该吃多大碗的饭,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当我庆丰府三千兵马的总统领,难道不会害臊么?”
白小七本以为张明理给他安排的统领一职,至多不过是管着十几二十个手下而已,却没想到张明理居然放心将庆丰府的三千兵马全部交到他的手上,不由佩服那张明理的魄力。
其实于他而言,统领三个人和三千人本没有任何区别,若是那壮汉好言相求,白小七没准便答允了他。可是那壮汉的语气实在逼人,白小七心里愤恨,岂能遂了对方的愿,哼一声便道:“阁下又是怎么知道我没这个本事的,难不成你看人就与看饭桶一样,只以身材大小来确定它能装多少东西么?”
那大汉一怒:“你说我是饭桶?”
白小七摇头道:“这倒不是,饭桶装了饭还能再盛出来,可饭进了阁下的肚子里,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言外之意,自是说对方连饭桶都还不如。
那大汉本来就是个火爆的性子,不过是碍于张明理的脸面,才没有一上来就对白小七动手。此刻被白小七接连羞辱,他还如何能忍得住,当胸一掌便朝白小七劈了下来。
白小七见这一掌来势凶猛,且无留情之意,也就不再客气,双手往床沿一撑,两脚飞踢对方的小腹。这一招乃是“灵鼠步法”中反败为胜的脚法,若是被人逼入绝境,躺在地上,就可以此踢击对方的脚踝。白小七人在床上,将其活用之下,踢得自然便是肚子了。
那大汉见这一脚事发突然,而且十分狡诈,掌势向下一劈,要打断白小七的双腿,可白小七岂能如他所愿?
白小七的这一招看似腿法,其实精髓都在双手之上,只见白小七双手加力,踢腿便快了三分,那大汉的手还在半空,腹上早就中脚。白小七一击即退,收回双脚在床沿上一蹬,右手两只伸出,已是抵在了那大汉的咽喉之上。
白小七毕竟是寄人篱下,不敢生出太大的事端来,是以两指只是虚点,并不用力,道:“怎么样,你服不服?”
那大汉倒也光棍,输了便是输了,也不抵赖:“好,这一仗就算你赢了。”认输之后,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姓白的,你武功虽高,但统领也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当的,须得让咱们府内的军兵都服了你才行!”
白小七一挑眉道:“我已经胜了你,还有人会不服么?”
那大汉哂笑一声道:“哈哈,我算什么东西,就凭我这点微末本事,连给刘将军牵马都不配。白小七,你虽然胜了我,但刘将军的文治武功,又岂是你能比得上的,我劝你跟张大人说说,让刘将军当这统领,你当副统领,才是上策。”
“刘将军?”白小七听那大汉这样说,心里不禁有点糊涂了:“难道不是你要当这统领,那刘将军又是何许人也,他既然有心当这统领一职,为何不亲自来找我?”
那大汉哈哈一笑:“刘将军是何许人也,他又岂会在乎这一官半职?实在是府里的弟兄除了刘将军外,本就是谁也不服,统领一职空闲日久,大家早就都在心里默认这职位是刘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