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灵霄的喊声,白小七只觉一个激灵,右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间。
同一瞬间,白小七脑中精光一闪,虽是使出了“守礼剑”,却没发出丝毫金铁交击之声。原来他往腰间一摸,除了悦容剑外,还摸到了另一条物事,正是那根藤条所制的教鞭,于是一把抽了出来。
那教鞭虽然也有将近四尺长,重量却不过半斤,按说不会有什么威力,但在白小七的手中,自然与常人不同。只见他每一鞭都是抽在枪头与枪杆的交接之处,又是选在对方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因此并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就足可将那些破阵军手中的长枪给荡得偏开。
灵霄见白小七生死关头还不拔剑,本来气得够呛,但见他只用一条教鞭,居然也能跟二十个破阵军打得有来有回,这才略微消气。
白小七初时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稍稍占些上风,无奈后腰血流不止,手脚逐渐无力,心道再拖下去,情势只会越发危急。灵霄知道白小七伤重,也在不断催促他出剑,白小七却仍是一味地咬牙硬撑,就好像将灵霄之言全当作了耳旁风似的。
那破阵军的首领从二十岁入伍,后来进入破阵军,一转眼又过了二十余年,在此期间他亲自带队生擒或是格杀的江湖中人,没有十个也有**个,其中不乏凶名赫赫之辈。他本以为白小七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狂徒,仗着年少气盛,杀害了朝中大员,不消一刻钟就可将其缉拿归案,却不曾想对方却如此棘手。
更让他费解的是,白小七分明有剑,却一直拿着一根破树枝似的东西作为兵刃。须知那东西毫无威力,就算抽在破阵军的盔甲之上,也是不痛不痒。反观他腰间的长剑,看起来并非凡品,如果运用得当,未必不能切开破阵军的盔甲。
白小七手持教鞭挺过了三十余招,忽然眼前一暗,原来是流血过多所致。他知道再拖下去,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却又总觉得不该拔剑杀害这些军人,心中正是犹豫不决,却见一杆长枪向自己面前刺来,慌忙以教鞭拨开。
那长枪被白小七一拨,登时往旁边甩了出去,由于长枪太重,那破阵军又不敢离白小七太近,刺击之时都是握着枪尾处,以至于甩出去的惯性极大,收之不及,径直砸向了站在一旁的赫尔博斥。
赫尔博斥被白小七点中了穴道,眼见着长枪砸到眼前却无法躲避,只得在闭着眼睛等死之余,大喊了一声:“啊!”
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喊完之后,那长枪居然久久没有砸在自己身上。赫尔博斥试探着睁开一只右眼,只见身旁站着一个白衣身影,赫然便是白小七,只不过他手中的教鞭却已经断成了两半,断口处极其平滑。稍微想了想,赫尔博斥便知道,这肯定是因为白小七在千钧一发之际,再以教鞭挑开了那长枪。只不过这次白小七情急之下手头不稳,导致教鞭没有挑在枪头与枪杆的交接处,而是直接被枪头上的刃口给割成了两段。
破阵军的众人也都没想到白小七会出手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甚至在一刻钟前还是敌人的人质,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枪尖却仍都指着白小七不动。
白小七看着断掉的教鞭,想起往日在村里教书的日子,心中一阵苦涩。他把断掉的半截教鞭插回腰间,伸手解开了赫尔博斥的穴道,略带歉意道:“我刚才不该拿你当人质的……我只是想吓一吓他们,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吧……”他失血过多,说话时已经有气无力,赫尔博斥却忽然道:“不行,博斥家的男人,只有为了恩人流血,没有恩将仇报!”
说罢,赫尔博斥非但没有逃跑,反而将白小七护在了身后道:“想杀赫尔博斥的恩人,就得踏着赫尔博斥的鲜血!”
白小七本来已经准备拔剑突围,见到赫尔博斥挡在了自己面前,皱着眉头道:“这位......兄台,你不用这样,否则我也放不开手脚。”
赫尔博斥却是个一根筋的汉子,他只道白小七是怕连累了他,坚定道:“不行,我逃跑了,我的父亲会打死我,我的家族会因我蒙羞!”
“你的家族......”白小七失血太多,已经逐渐无法理解赫尔博斥所说的话,只是一遍遍的复述道:“你的家族.......没关系的......没人怪你......”
赫尔博斥又要开口,忽然感到背后一阵涌起凉意,再回头看时,那白小七的面目虽无任何变化,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赫尔博斥心中又惊又惧,颤抖着道:“白小七,你现在是活人,还是妖怪?”
白小七虽然开口,可是声音却显得极其低沉,甚至有些嘶哑:“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怪,你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白小七......你......”赫尔博斥还想再说,却猛地发现,白小七的双目瞳孔之中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白光闪过。原来灵霄见白小七失血过多,神志已然不甚清醒,全无再战之力,于是强行催动降灵之法,要替白小七挡此一阵。
那赫尔博斥虽不知白小七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便告诉他,接着留在此地绝非明智之选。那破阵军的首领也看出事情不对,心道:“听说有些江湖中人会以秘法催动体内潜能,难道这白小七也会这种秘法?”于是下令道:“全力进攻,尽量避开人质,但若是人质维护逃犯,便以同罪论处!”
其他破阵军同时低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平举在腰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