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了灵霄的话后,虽然有过一丝心动,但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来斩断赫尔博斥的手臂,硬是一根根手指把他的双手给掰了开来。但是如此一来,就耽误了许多时间,那一队士兵也终于来到了白小七的面前,将他给包围了起来。
由于白小七是杀过朝中二品大员的要犯,抓捕他的阵仗必然不会太小,这一行兵丁共有二十人,身上穿的盔甲与平常士兵的普通皮甲大不相同,乃是钢铁所制的全身盔甲,光是甲重就起码有三十来斤,身后所负的长枪和腰间悬挂的长剑,看起来也都不轻。
白小七不知道的是,这种盔甲乃是只有楚唐国最精英的队伍“破阵军”才会装备的制式盔甲。这种盔甲难以打造不说,能穿着这么重的盔甲作战的士兵也极难寻找,因此在每个省府配备最多不过百名。苦树县这种既偏远,又穷苦的地方,满打满算也只有这二十人而已。
围住了白小七后,这二十名破阵军中的首领上前一步道:“白小七,我劝你束手就擒,否则我等有权利将你就地格杀!”
白小七虽然看出这些人绝非普通士兵,但心里也没把他们太当一回事,呵呵一笑道:“凭我犯下的罪过,就算束手就擒,难道会有斩立决以外的判决么?”
“这我就不能保证了……”那破阵军的首领显然没想到白小七大敌当前,居然还笑得出来,沉声道:“白小七,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朝廷之所以设立破阵军,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不服管教的江湖中人。你以为被我们围住之后,是那么容易逃脱的么?!”
说罢,此人从背后拔出长枪,将枪尾往地上一磕,其余十九名破阵军立刻有样学样,拔出了长枪。他们本来隐隐围成一个圈子,拔出长枪之后,枪尖与枪尾刚好连成一体,无论白小七想从哪个方向突围,都会被两个人同时拦住,而其他方向的破阵军自然会以长枪戳击敌人。
这枪阵乃是破阵军的拿手好戏,不知多少成名的英雄豪杰葬身其中,饶是白小七见了,也顿感棘手。其实如果他决意杀人突围,倒也不算太难,可是他听了虚弃礼的一番话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随意杀人,这样一来,想要冲出二十个铁疙瘩组成的包围圈,可就并非易事了。
破阵军的首领见白小七不敢轻举妄动,猛地向前踏了半步,其他人也跟着一起上前半步。白小七见状,瞳孔猛地一缩,心道:“不好,他们这样步步紧逼,再过一会我就更难逃走了!”
灵霄却不以为然道:“怕什么,那些盔甲之间全是缝隙,你只要透过这些缝隙刺伤几个人不就行了么?”
她说的简单,但是破阵军的盔甲只在关节连接处才有一点缝隙,上面又用薄甲遮住,真的裸露在外的,无非也就只有双眼而已。白小七自忖剑法虽然在江湖中算得上顶尖,但是要从关节处那一点点的缝隙刺入,仍无十分把握。
那些破阵军之人向前半步之后,又停了下来,仍是以二十根长枪指着白小七不动。白小七本以为他们是想整齐阵型之后再稳步前进,可是迟迟不见对方动弹,心里微微纳闷,灵霄忽然提醒道:“他们是怕你伤害人质!”
“人质?”白小七一愣,随即想到了身旁的赫尔博斥,心里登时明白过来。正所谓“有恃无恐”,白小七虽然没想过伤害赫尔博斥,但是有此护身符,当然不能不用,一把将他拉过来道:“你们再前进半步,此人小命不保!”
那些破阵军的脸都被遮在盔甲后面,白小七没法看清他们的表情,但见到许多人把枪尖稍稍放低了半寸,就知道他们绝不会弃人质的性命于不顾。白小七见此情景,心中稍有安慰,暗道:“没想到我楚唐国的军人居然如此爱惜百姓,为了区区一个人质就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些军人都是如此,白小七更加不愿伤害赫尔博斥,但赫尔博斥却不领情,叫道:“你抓我当人质,没用,博斥家的人,不怕死!”
白小七闻言暗笑:“这人一开始说话还算通顺,这一激动,说话就开始颠三倒四起来了,看来还是学艺不精。”
破阵军的首领见白小七抓着赫尔博斥,掌心浸出一层薄汗,把长枪往回收了半尺道:“白小七,你若还是个汉子,就放了人质,凭本事从我们的手里跑出去!”
白小七犹豫一下,随即听灵霄道:“傻子,他们二十个打你一个,还不许你抓人质么?”
“对啊!”白小七也回过味来,叫道:“如你所言,如果你还算个汉子,就出来跟我一对一的单挑。如果你赢了,那我便束手就服,要是我赢了,你们就给我让开!”
“不可能!”破阵军的首领自知绝非白小七的对手,想也不想便道:“我们是军人,不能为了一己的想法违背军令。”
白小七耸耸肩道:“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不讲道理啦。你们如果能既保证人质的安全,又抓住我,那就尽管试试吧!”
他只当有了人质在手,对方绝不敢轻举妄动,却没想到那破阵军的首领手指微动,已经悄悄地发布了命令。身旁的人看到了首领的指示,也以手指上的动作将命令一一传递下去。白小七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浑不知站在他正后方的破阵军士兵正慢慢从腰间摘下一柄小弩,对准了白小七的后腰。
那小弩也是特制的,弩箭发出时毫无破空之声,白小七没有防备,只觉后腰一痛,已被射中。幸而弩箭之上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