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目光阴翳,却还是摇摇头道:“圣女久在教中,却突然出来行走江湖,必是误信了奸人言语。我与她十余年的交情,知道她若对我的做法不满,一定会当面跟我说清楚,绝不会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来。”
身旁一个白衣女子道:“左护法,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自从白蓦然当上了圣女,她可曾有一次主动召你回去的?依我看呐,今时不同往日,圣女大人早就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了!”
众人听她直呼圣女为“白蓦然”,心中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又有人道:“不错,梅儿姐姐既然认出了圣女,也由不得我们不疑心。再者说,圣女一向优柔寡断,若非梅儿姐姐与我们执法队以雷霆手段慑服宵小,我们白灵教哪儿有今天的势头?”
梅儿闻言,也暗暗点头,心道“此言不错,白灵教之所以能壮大如斯,我出的力可要比圣女和右护法多多了!”又听一个同伴说道:“有道是‘功高震主’,我看圣女大人多半是觉得梅儿姐姐在教内的地位太高,起了鸟尽弓藏的心思了!”
这话正中梅儿下怀,她本来也怀疑圣女怕她功劳太甚,听见手下人这样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道:“我对白灵教一片忠心,圣女这样想我,未免太使人心寒了。”神情也越发阴翳。
此间的几个白灵教弟子都是梅儿的心腹,一见梅儿的表情,就已猜出她的心思,纷纷劝道:“咱们白灵教好不容易发展壮大,圣女就想过桥抽板,未免不太厚道。我们知道您对圣女一片忠心,绝不忍心伤害于她,但圣女听信奸人所言,我们不得不仔细调查,看看教内有谁在妖言惑众,好将其除去。至于圣女,也只好先把她请回教内,断绝她与奸人的来往,方可保证万全。”
这番话说的堂皇,其实无非是劝梅儿排除异己,再把圣女软禁起来。梅儿本来还对圣女抱着三分敬意,听同伴们都这样劝说自己,终于有些动心道:“好,就这么办。”又道:“之前我让你们调查木洪英那帮贱人的据点,你们可有什么收获?”
有人道:“那帮贱人想是一击不中,已经逃出皖宁城了,不过她们只要还活着,总会有露面的时候,也不需太过心急。”梅儿早料到她们十有八要躲藏起来,一时间多半是找不到的,点点头道:“你们仍要仔细查探,除此之外,皖宁城附近所有的我教弟子都要盘查一番,看看她们与木洪英那贱人有无勾结。”
众人答应一声,又有人道:“护法,我们打听到圣女这几日都在华一堂里,似乎有个同伴受了伤,要不要……”梅儿皱眉道:“还不着急,圣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让她多玩两天。不过你们要仔细盯紧她,木洪英那贱人没准会遣人来与圣女联系。”
那人点头称是,众人连连称赞左护法神机妙算,又商量一阵,无非是要如何对付教中反对梅儿的那帮人。梅儿一向主张大肆招收弟子,行事又殊为狠辣,教中对她多有不满的声音,而这些声音中又以“遗老”为主,梅儿一想到接下来不得不对付这些相熟多年的姐妹,心中也不大好受。
华一堂中,自从陈子葳走后,白蓦然已陪着白小七在此逗留三日。这三天里,李华一不知耗费多少珍贵药材,让白蓦然熬成大补之物喂给白小七。可这些药材虽然能喂到白小七的嘴里,不会再像先前似的流出来,但被白小七喝进去的药汤便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反应。好在白小七呼吸脉搏皆如常人,白蓦然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寸步不离的细致照料,只盼他能早日醒来。
这一天,白蓦然又取了一根人参,辅以各类药材以文火熬煮。熬到一半,忽听身边传来阵阵咳嗽声,转头一看,果然是白小七已经转醒。
她见白小七醒来,心中无限欢喜,趴在床边道:“白小七,你怎么样了?”
白小七咳嗽一阵道:“我……我身子好热,好像有一股热气从肚子里钻出来,在四肢之间游走。”
白蓦然一听,本来有些担心,转而想到:“这分明是内力已经登堂入室的反应!”惊喜道:“白小七,你瞒的我好苦!你明明内力深厚,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白小七满脸茫然,完全不知道白蓦然所言何意,好在灵霄抢在他说话之前道:“那老头给你的破书其实是一本儒门内功心法,他妈的,这老头子倒很了不起,把我都给骗过了!”之后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白小七知晓,白小七听说白蓦然对自己如此悉心照料,心中一阵感动。他对白蓦然并无隐瞒之意,便把那老儒生赠书一事说了,只是有关识海之事玄之又玄,白小七就没有告诉白蓦然。
白蓦然听说那老儒生竟是一位前辈高人,那恶臭的破书竟是一本难能可贵的内功秘籍,也是赞叹不已道:“没想到你小子福缘如此深厚,那内功与你一定十分相合,否则怎么可能才练这几天就有如此进展?”她想起自己在白灵教中已经算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可把内功练到如此境地也已经花了十余年了,不免对白小七更加佩服。
白小七近四日不曾进食,只是每天喝些药材,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便想起床找些吃食。可白蓦然却不想让白小七乱动,把他按住道:“你就在这里躺着,我去找吃的去!”说罢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出了内堂,白小七闻着药香,心道:“倒不知道内功有什么神奇之处。”
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