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生为了不让旁人猜出这伙“山贼”的来历,特意寻了些在江湖上不常露面或者没什么名气的生面孔。也正是因此,这些人的功夫并不能算得上一流,除了三五个带队之人外,功夫也就比寻常的武师高不了多少。
见白蓦然一招之间打倒十余人,那领头的汉子一愣,心道:“再拖下去,即使得胜,官兵也该赶来了。”不敢再恋战,扶起一个同伴道:“咱们先走,日后在与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白灵教内力的特点就是推力甚大,但杀伤之力不足,刚才白蓦然一掌的劲道分散到十几个人身上,更是只发挥出不到一成的威力。所以白蓦然虽然推倒了十余人,但那些人受伤都不算重,此时或被同伴扶起,或是自己站了起来,听到首领有令,互相搀扶着退去。
白蓦然也懒得去追,赶紧蹲坐到白小七和陈子葳的身边道:“他怎么样了?”
陈子葳在白小七胸前拍了一阵,额头已经微微见汗,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道:“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们要是早点来找我,早就治好了。”白蓦然一愣,大感惊奇,心道:“李华一是出了名的神医,怎的他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你随便拍打两下就能治好?”这话嘴上却不便说,只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在医道上竟然也如此高明。”
李华一此时也凑了过来,见白小七的脸色果然由白转红,大感惊奇道:“小兄弟,你这门治病的手法叫什么?古人虽有留下推拿针灸之术,但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神奇的法子。”
陈子葳抿着嘴唇,在白小七胸口用力一按,将内力度入进去。白小七本身的内力虽有阻拦,但经陈子葳先前的拍打,这股阻力已经小了不少,陈子葳的内力倒有七成注入了白小七的心脉之中。
就这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子葳浑身已是大汗淋漓,后背的衣服已经牢牢贴在身上。内力输送完毕,陈子葳才笑道:“老先生过奖了,我这并非医术,所以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李华一更奇道:“这若不是医术,难道是仙术么?”
陈子葳道:“他这毛病乃是内力聚于心脉所制,并不是内伤外伤,更不是什么疾病,因此各类药石方子绝难医治。而我不过是以独门手法将他的内力打散,这股内力一散,他自然恢复如常。所以说不是您老的医术不够高明,实在是因为您不会内功,就算知道如何医治也无从下手。”李华一对“内力”、“内功”云云不甚了解,只听得连连点头。白蓦然却道:“我会内功,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可见你这门功夫也不全跟内力有关。”
陈子葳对此不置可否,站起身道:“扶他好好歇着,之后每天喂些养身健体的药材。关于这方面,李大夫可就比我高明的多啦。”
李华一闻言连连点头,陈子葳流了一身臭汗,似乎很不舒服,别别扭扭的转身离去。李华一远远望着他的背影,口中念叨道:“都说英雄出少年,这位少侠年纪轻轻,难得有如此侠义心肠,又有如此的能耐。”白蓦然对陈子葳一向不甚喜欢,现在却被他救了自己的心上人,对陈子葳也有所改观。
等陈子葳走后,白蓦然见白小七面色红润,呼吸也渐渐平稳,心里欢喜,将他平放在病床上盖好了被子。李华一又给白小七诊脉看病,见他脉象沉重,体魄竟比寻常没病的人还要强健,心里暗暗称奇,又给他开了些强身健体的方子,此节暂且略过不提。
那伙“山贼”没能害了白蓦然与白小七的性命,贼头赶紧回报给杨金生知道。那杨金生本就是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闻言更加恼怒,就如一尊金刚一般:“你说那白蓦然武功奇高,二十几人都拿他不下?”
贼头生怕杨金生觉得自己太过无能,慌忙道:“若单单是一个白蓦然,我们这么多兄弟倒也够了。就在我们将要得手之际,又来了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一举打倒了七八个弟兄,这才给白蓦然有机可乘。”
“哦?”杨金生面带质疑之色,显然是不太相信这皖宁城里会出现那么多少年英雄,又道:“那个年轻人姓甚名谁,你可调查清楚了?”
陈子葳经常在翠云坊中出现,因此底细并不难查,贼头上前一步道:“已经探听明白了,此人名叫陈子葳,是翠云坊中开庄放赌的。听说此人的赌术极其高明,但是坐庄之时又很公正,在赌徒之中的口碑极高。”
“在翠云坊坐庄的?”杨金生本以为就算真有这么个人,也得是三派九门中的人物,却不曾想又是个泥腿子出身,心道:“既然没有后台撑着,饶他武功再怎么高强,得罪了杨家就只有死路一条。”下令道:“那个白小七和白蓦然既然住在华一堂,就再留他们一段时间,省得惹人生疑。你先带些高手,扮作赌客去翠云坊赌钱,打探打探虚实。之后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那陈子葳弄死,还是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摘了他的脑袋,就由你自己看着办吧!”
贼头听说杨金生非但没有惩罚他,还给了他这么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大喜道:“遵命,我保证七日之内,将那陈子葳的首级带回来给您!”
杨金生点点头道:“去吧,不过那首级就不用带给我看了。”贼头答了声“是”,后退着走了五六步,这才转过头离开。杨金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来由的一阵不安。
与此同时,皖宁城内一所客栈之中,六七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聚在一起,围绕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