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在场中剑拔弩张,话语之中的火药味更是十足。白蓦然听见洛花楹自报家门,便觉得特别熟悉,忽然想到:“花楹花楹,这不是白小七他心上人的名字么?”
其实这洛花楹的名字,白小七在刚去白灵教时就曾说过,只不过那时候白蓦然对此不太上心,听过也就忘了。后来再提起这个名字时,白小七每次都只是习惯性的叫她“花楹”,从不提起姓氏,所以白蓦然过了这么许久才反应过来。她看着洛花楹,只觉得心中有股自惭形愧之感,对自己道:“白蓦然啊白蓦然,你若早知道花楹妹妹如此漂亮,便该早些断了与之相争的念头,否则不是徒取其辱么?”又摇摇头道:“不对不对,白小七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俗人,再者说,我的相貌又不难看,何苦妄自菲薄?”
白小七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洛花楹的身上,他有心叫出声来与之相认,又怕耽误了洛花楹比武,心中一阵纠结,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白蓦然那奇怪的脸色。反倒是穆逸见白蓦然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奇道:“蓦然老弟,你这是这么回事,身子不舒服么?”穆疾笑道:“我看蓦然老弟是看中了那个叫洛花楹的小妮子了,依我看啊,你俩郎才女貌,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妈的,要不是老子早生了十几二十年,非得让那小妮子给我当老婆不可!”白小七本来对这面的动静毫不关心,突然听见穆疾的话,心中一震,对他怒目而视。穆疾被白小七的反应吓了一跳,竟心虚似的把头低了下去,等白小七转过了神,又听穆氏兄弟小声道:“他妈的,这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且不说杨家那么多的青年才俊,光是眼前这位白蓦然就强他千倍万倍了!”
白小七闻言如遭雷击,暗自心伤道:“是啊,天底下的青年才俊何其多,比我强的更是大有人在......我实在是不太配得上花楹。”又想到:“不过我身旁的这位‘白少侠’却也没法跟花楹配成一对。”他本来有些难过,想到此节,忽又笑出声来,弄得穆氏兄弟一愣。白蓦然隐约能猜到白小七因何发笑,在他腿上暗暗捏了一记道:“哼,本少侠就算不是男人,照样能抢走你的老婆!”白小七腿上吃痛,连连告饶称是。
杨月茹跟洛花楹说了几句,只觉得自己总是落了下风,一拔剑道:“花楹妹妹当真是舌尖口利,只是不知道手上的功夫与嘴上的功夫相比,却是孰优孰劣?”洛花楹冷笑一声,也从怀中掏出一柄紫色的匕首来道:“姐姐嘴上的功夫笨得很,只希望剑上该有真才实学才好。”杨月茹怒不可遏,剑刃上寒光一闪,出手时已经是取命之招。杨家那边一个青年皱眉道:“月茹妹妹从小被咱们视若掌上明珠,今天口头上吃了亏,手底下未必会留情了。”这青年转头看向一个雄壮的汉子道:“大伯,要不要我去拦下月茹妹妹,这场比试就算了吧。”
那壮汉自然是杨德才的长子,人称“天下第一硬”的杨金生。他面色凝重,摇摇头道:“行走江湖凭的是手上功夫,一味地想在口头上占便宜,动起手来难免吃亏。若她俩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我自会出手中断比试,要不然的话,让她在这里吃些亏总好过去江湖上翻跟头。”那青年一听,心道:“那紫衣女子牙尖嘴利,显然是没在江湖上走动过,大伯愿意在这给她上一课,倒是难得。”又道:“只是希望不要伤了和气。”杨金生默默的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女儿的身上。
杨月茹自幼受名师教学,剑术法度严谨,白小七一见她出手便知此人的剑法绝不是江湖上的大路货色可以相提并论的。在他的记忆中,洛花楹只长于轻功,却因为洛老板不想让她习武而几乎没学过任何武功,面对小角色或许还能依靠轻功与之周旋,若遇上有真才实学之人是万万打不过的。再加上杨月茹十分恼怒,剑法更加狠辣,招招皆要取人性命,洛花楹匕首只有一尺来长,堪堪格挡几下,脚下步伐混乱,情势已是十分危急。
白小七见状,顿感坐立不安,恨不得赶紧上去帮洛花楹接下对方的长剑。白蓦然看出白小七对洛花楹的关心之意,心中苦楚之余拍了拍白小七的大腿道:“别担心,你那心上人已经快赢了。”白小七大奇之下,心思稍定,忽然想到:“花楹的轻功高强,那杨月茹的剑法虽然凌厉,也不至于三五招就使花楹无法抵御。”既然知道洛花楹乃是在示敌以弱,白小七终于不再担心,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洛花楹一连退了十七八步,偷偷拿眼睛望了望台下,却见到白小七老神在在,似乎对她的安危毫不关心,心中又悲又怒。原来她早知道白小七来了杨府,就也故意混了进来,她也是爱热闹的性子,见杨府中派出一位女子,便忍不住想与之较量一番。而上台时之所以要踏着别人的肩膀,高高跃起,就是为了看看白小七坐在何处。
被关紧闭这三个月来,白小七一次也不曾去看她,大大的违背了“每天都去陪她聊天”的誓言。她不知道白小七是因为要去白灵教给她说情,伤心欲绝无须多提,从第七日开始,便央求洛老板教她武功,洛老板心疼女儿,终于也破例传了她些防身的技巧。由于白小七用的是长剑,洛花楹自然以对付白小七为首要目标,便学了一手“匕首破剑”的法门,今天遇上杨月茹,正好小试牛刀。她一开始假装不敌,就是为了看看白小七的表情,却发现白小七对她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