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各人直,你去那边,我去这边。”老赵说的意思是分工合作,各自干好自己的事情,而我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仔细观察墓室内的每一寸地方。
这时典型的砖室墓,拱形甬道前后近百米,有些地方承压出现问题,已经落下一大堆砖块,现在水滴不止,那一片区域极为潮湿。看到这些情形,我不由抹了抹鼻子,心想这本来是一座无人惊扰的古墓,如今成了这种模样,无疑是几年前那批始作俑者的盗墓贼,打扰了这里的清净,只是没想到我们也成了后来者,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
不过一想到这,我突然发觉不对劲,疑点重重。首先就是墓本身的问题,这算得上是一个常规一字墓穴,但怎么会不见主墓室,甚至连一个大门都没有,难不成建造工匠相当狡猾,给逝者配上高级的暗门?其次,甬道至左右耳室就是比较普通的平民设计类型,而真正有尊贵特殊地位的,工程都比较浩大,明殿物品齐全什么都有,进入其中好像进入皇宫大殿,场面定然让人无比震撼,由此,就好比小平房和别墅的区别。而我们所在的墓室,墓主人囤积了这么多金银财宝,为何居室却如此普通,难不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又或者他生前就是一个有钱舍不得花的守财奴?
最后一个疑问就是,既然这里早就被盗墓贼探过,那么无尽价值的财宝为什么都还在这,按理说经过了这么多年,应该早就空了。无论墓主人是怎样的身份,还是得想一想为什么盗墓贼下墓之后不取一物,兴许这就是我们出去的关键所在。
前思想后,思维开阔了许多,无非就是带不走和走不掉两种情况。什么意思呢,“带不走”是出现临时危机,就像我们现在的处境,生命受到威胁时,保命才是第一。而“走不掉”是难免有头铁的盗墓贼偏偏和这堆财宝杠上了,带不走就不走了,但右耳室内根本没有死尸啊,又或者遇上人力无法抵抗的危险,好比之前,我们遭了黑猫魔怔,险些迷失在黑暗之中。
其实,两种猜测都有一个共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理由走不掉连尸骨都见不着,难不成他们所迷失的领域是超乎物质之外的世界?要么就是骨头都被虫子啃光了?显然不太可能。如此一来,“带不走”的可能性最大,跟随我们下墓的闷油就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他们当年是怎么逃出去的?想到这,我脑子忽然一个激灵,突然想起左耳室里的小洞,起初小叔还蹲在旁边看了很久,不过,小叔也说过,洞口直径大小根本容不得人爬进去,就算是一个体型较小的成年人,立正站好硬生生塞进去都不一定可行,因为就算塞进去了,洞口倾斜往上,不借助大力根本爬不上去。
此时,我的脑仁不断隐隐作痛,兴许是因为之前那两次剧烈碰撞,现在,理不清重重线索,整个脑子就像快要爆炸了一般,就在这个时候,甬道的另一头响起了小叔的声音:“你们快过来看!”
兴奋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惊讶,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有重大发现,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他的面前是十几块约15x3的石碑,大多数石碑上刻着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其中一块还比较完整、字迹清晰,然而也是最显目的位置。
我见小叔用放大镜逐一辨认,就问这上面写着什么,是不是讲述了墓主人身份和生平,而他仍然在仔细端详,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并没有,上面算是人的名字,几乎百家姓都在上边了。”
“百家姓?会不会是逝者的子嗣后代?”
“名字后边都有一个数字,就比如这个。”小叔摇了摇头,随后指着石碑继续说道:“蒙安肆万、刘成古玖千、李博山肆万陆、铁珍……这还有一个老赵的家门赵野。”
“这怎么听着像功德碑啊!”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一共十一块,刨除耳室的财物,还剩下相当雄厚的一笔,数字也是相当惊人的,总不该全用来修筑这个鄙陋的墓室吧,关键是主墓都没有。”老赵点头说道。
说着,他一边擦了擦其他墓碑,希望能证实说辞,一边让小叔辨认文字,但这么一看,还的确全部是记录出资人的账目。我顿时就惊呆了,其他账目流水几乎都是以千和万做单位,最低的就是六千,最高的竟然达到百万之多。
要知道无论是白银还是黄金,这种数字只能用恐怕来形容,而我们看到的财宝仅仅是冰山一角,相当于一块砖头和一座房子的区别。那么会不会是他们把其他的放到其他地方了呢?又或者这是一出见不得光的黑账,所以只能在这里修筑石碑以作纪念?
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小叔他们同样是一脸疑惑和阴沉,显然不是因为搞不清楚石碑的来历,而是为找不到路口发愁,墓室里就丁大点地,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别说暗藏的机关,空洞的夹层,甚至连一具棺材都没有,那这还叫古墓?难不成古墓修造到一半就搁置了?总的来说,墓室好比一个盖死的盒子,没有进口,也没有出口,修筑完成之后,相当于直接把盒子埋了,除了凸形左右两侧的耳室,就再无其他,真想不到竟然如此不讲究墓室格局,按道理说不应该这样啊。
正发愁呢,老赵忽然说了一句:“真香!”
我一听就火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直接骂道:“香你吗个头,闻着屎了!”
但刚说完,似乎我也闻到了香味,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