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轮,你愿意吗?去救小丸子。”
“……”
杉山和小玉看着问话声过后,陷入僵持的俩人。
有些看不下去的杉山摆手打起圆场,“哎呀,你就别问他了,花轮不擅长这些……”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耳边传来一句,“好,我愿意。”
杉山几乎惊掉了下巴,这个在他看来和“男子气概”四字最不沾边的奶油小生,居然一口应答下这么顶天的大事?莫不是在逞强吧。
小玉的想法大概和他类似,担忧打量着做出肯定答复的花轮。
看到他冲他们微微笑了一下。
“我愿意成为图腾,去两个女孩的梦里,把小丸子唤回现实。”似乎嫌一句简单的“好”表意不够到位,他把要做的事明列出来顺了一遍,又和和气气带笑补充道:“就算遭遇危险,可能会丧命,也没关系。”
“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吗?!”杉山用力扳回惊掉的下巴,指着花轮满脸骇然,‘命’这个字在他嘴里怎么轻飘得跟‘十日円’似的,难道眼下这位公子哥不光多金,命也比常人多几条,有的挥霍?
“知道,是可能会丧命,不是送死。我大概比你稍微多一点自信?”
见他还有心情打趣,杉山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进而支颐反省了一番:难道是自己想得太多把事情弄复杂了?管他危不危险,先上了再说,堂堂男子汉要什么脑子。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反水,加入投标阵营时,某个被众人遗忘片刻的角落——马里亚纳海沟中传来石像龟裂的闷哼。
准确的说,是不太正常的笑声。
野口伴在一旁,跟着慢慢从地上站起身的大野,望向其余四人。
眼看好友一步步走近,杉山只感到异样的压迫感,那家伙脸上的表情……严格来说,应该算笑容的一种,不过这种笑法实在有点,恐怖。
携着与平日“孩子王”一面无关的另类逼人气场,大野含笑停在花轮面前,歪歪脑袋:“你去?”
花轮回予他一个绅士风度满载的标准眯眼笑,不紧不慢“恩”了一声。
杉山见状,下意识拉了靠前站着的小玉一把,将这个小女生护在身后,又突然会过来,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激。
一个是和他关系最铁的好哥们,一个是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小少爷,这俩人哪有什么杀伤力,危险性可言啊。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没起什么肉眼可见的正面冲突,至少远远上升不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程度。
“大野同学是怎么打算的?”
“我没必要回答你。”
“是啊,都写在脸上了。”
“……”
眼见俩人谈话形势愈发诡谲,杉山看得分外心累。要是普通场合,话讲到这个份上还谈什么呀,可以直接动手了,速战速决多好。可眼下这个问题,还真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
还好普笛适时踱过来,几句话调停局势,“二位与其在这磨磨蹭蹭浪费时间,不如把决定权交给小丸子如何。”
“交给小丸子?她不是没意识了么,怎么决定要谁不要谁?”一遇到什么不解,杉山必定快言快语把问题抛出口,他这一问,引得大野、花轮纷纷把视线向他聚来。
“啧,你们看我干什么?看他啊,我又不知道答案。”杉山被两人盯得发毛,连忙驱邪避祸,伸手狂指普笛。
那人耸耸肩,也跟着指了指自己,“我确实有办法摸清她的选择。”
不出所料,又是邪乎法子。
杉山小玉已然认清主次立场,纷纷退到与野口同侧地界,腾出空间。
继刀片之后,普笛拿出第二件一眼看去便知绝非善类的物什:光杆银针。
比家庭主妇平常拿来缝补衣物所用的大眼针长些,而且两端都是针尖,不讲究手法随便乱拿很容易误伤。
普笛也没多说什么,一手持针高举,一手摊开前伸,嘴边又挂起那种意味不明的浅笑。
用看的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野先把手放了过去,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递去的那只手本是掌心向上,普笛捏住掂了个面,转成手背向上,又命他用力攥拳转半握,重复几个循环再自然放平。
杉山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还在纳闷,细心的小玉却从这一连串动作里会出几分熟悉感:这不是去医院叫护士输液,打针前找血管的步骤么。
真叫她说着了。普笛从兜里掏出一小枚乍看之下不知为何物的玩意,又连拍了大野手背两下,对准其间一条微微凸起的血管,扎下一针。
穿刺的角度、力度好像有些讲究,看大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像装的,大概确实不怎么疼,受他态度影响,小玉杉山也见怪不怪,没再吭声。
静脉血从针孔处涓淌而出,普笛用从兜里掏出的小玩意当容器使,盛了一点血。杉山凑过去看,这才确认了那小玩意的真实身份,蛤蜊壳……
一想到昨晚喝的味增汤里也放了这东西,自己还吃得津津有味,沾汤带壳和进嘴吮咂,如今却被普笛拿来接人血……诡异的画面联系令杉山喉头一哽,胃都跟着不舒服起来。
他在那满头黑线按捺吐意,普笛已经把血蛤蜊交到野口手中,嘱咐大野拿大拇指按紧针孔止血,换用另一端针头,开始招呼下一位“病号”上座。
小少爷就是小少爷,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从兜里掏出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真丝手帕,上下左右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