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秦若蓝在心里无声地拖长了音,没有半丝惶恐和闪躲,相反她眼中水光潋滟,含着盈盈笑意,目光下移,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他,认出她了?
不过,她倒是一点儿都不在乎龙逸辰认出她,或者没认出她?
反正,她也早已李代桃僵,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秦若蓝!曾经,‘她’为他披上大红嫁衣,任君采撷,却是他冷情地把‘她’退还给秦府,就好像她是一个卖不掉的次货。而现在,她已不是原来的‘她’,对她而言,他只是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桃花一样美的笑容在唇角轻轻漾开,秦若蓝薄唇轻启,似水如云的歌从她的口中唱了出来。
“渡头飞雪,千山横叠。
你煮酒燃烟,扁舟载月,抖落这风尘掂掂四五钱。
都怪这浮云扰扰我望眼,赏罢了一江风月夜无边。
谁和一曲来答谢你胭脂一点,流云鬓芙蓉面,都写着华年。”
她的歌声动听,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润物无声。
蓦地,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在秦若蓝脑海里一闪而过。
秦若蓝莞尔一笑,纵身一跃,轻盈地从舞台上跳了下来。落定后,她不朝边上走,也不往正中间走,却径直向龙逸辰的方向缓缓走去。
龙逸辰眯起双眸,望向那抹朝着自己袅袅而来的身姿。远离了朦胧的红光,他才看清了她身上的着装。原以为,这样的女子,只适合红衣,因为只有红衣才能衬托出她的妖娆明媚。可,原来那红色只是光芒的渲染,她今天着的不过是一袭月白色的广袖流仙裙。
白色,显然适合她,她就宛若是一副泼墨的山水画,别有一番天然清雅的韵味。
龙逸辰心头猛地一怔,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腔涌起,在他的下腹流窜,烘烤得他口干舌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措时,随即移开视线。他不是未尝荤腥的毛头小子!今天的自己,到底怎么了?她连面纱都没摘下,他却已经为她动了……情·欲!
舞台下的宾客,有不少已经看直了眼,有几个定力不足的,口水早就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纳兰容和挑了挑眉,摇着手中的折扇,眸光含着深意,笑眯眯地不语。
“我笔锋缠绵,点过睛描过线,都绘着三生缘。
欲描难写,数流年惦流连,握在手指间。
洇墨一片,披着雨沐着烟,看苍茫水接天。
辰光一天,你眉间蹙着朱砂一点,我笔下藏着悱恻千言。
案前欲描欲绘丹青厌,楼外又坐辰光一日闲。”
秦若蓝走到龙逸辰的面前,微微俯下身子,纤纤玉手在龙逸辰的耳廓蜿蜒一抚。随着她的手柔美地收回,一朵皎洁的兰花已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上。
这一刻,龙逸辰望着那玉手上的兰花,兰花晶莹美丽,鼻翼间还能闻到花香馥芳清逸。
出奇的,龙逸辰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停止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直到第四个也不知是第五个嘀嗒声后,心脏才开始重新跳动起来,但却是疯狂地跳动起来。他的手指从她的手掌上拿过拿过美丽的兰花,他欲看清那女子面纱下的面容。
可,秦若蓝怎会轻易地给他这样的机会?
她嫣然一笑,如鱼儿般灵活,身子一转,又重新转身,跃上舞台。
“都说鲜衣怒马正少年,恰逢着花正香月正圆。
唱着浮云一梦邺城远,把这姹紫嫣红都看遍……”
最后一个字,唱完。
久久的寂静,不知是谁带头第一个鼓掌,接下来便是震耳欲聋的掌声。锁欢楼,从来就没有迎来过这么热烈的掌声,几乎是经久不衰。
站在一旁的丹娘在看到秦若蓝表演时,也是怔愣了好半天。现在,看到她的表演这么成功,把台下这些贵宾的胃口都吊起来了。莫说,把她买下来的五百两!依她看,今晚,秦若蓝的chū_yè有可能会卖到五千两!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摘掉面纱!”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喊起。
接着,一,也跟着哄叫了起来。
“快!快!摘掉面纱!”
“对!对!我们要看若蓝美人长什么样?”
“丹娘,你还卖什么关子!赶紧摘面纱啊!难道不想赚钱吗?”
“……”
——
前厅热闹无限,丹娘房间却是静悄悄的。
偌大的雅间内,只有刀疤男和小宝两人,面对着面,大眼对小眼。
“叔叔,你这样看着小宝,不累啊?”秦小宝粉色唇瓣微微张着,鼓着胖嘟嘟的包子脸,说得很是认真:“娘亲说,小宝长得是很可爱,但是你这样一直盯着小宝看,小宝会不好意思的!”
刀疤男把大刀撂在地上,嘴里叼着根枯草,颇有点不甘地说道:“小娃娃,你以为老子想看着你!也不知道丹娘怎么想的,我堂堂武夫,已入蓝玄之境,竟然要看着你个小娃娃!看管你,随便要个小娘们就行,哪用得上老子我啊?”
“叔叔,蓝玄!你好厉害啊!”秦小宝双手握着,双眼目露崇拜。
“那是!”刀疤男颇有点自以为是地点点头:“这片苍穹大陆,五国之内,无一不以武为尊。要为武,必修炼玄气。可光是这玄气,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要是这人生来没有气脉,修炼到死,都是一无所获。”说着说着,刀疤男一下子停住,他忽然意识到,他和一个牙还没长齐的娃娃说这些做什么!
丹娘只不过给他一些银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