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和桃花眼迅速地掠过一丝精光,但很快,那丝光芒消逝不见。
他笑眯眯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兀自生出几丝妖孽横生的感觉:“龙兄,人家姑娘不过姓秦,名若蓝,你吃个什么惊?如果我没记错,嫂子叫秦若芾吧!名字是有点像,但秦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锁欢楼呢?”
龙逸辰冷眼扫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这一站有多么鹤立鸡群。
在纳兰容和的挤眉弄眼下,他身上那股清冷气质更盛,面容紧绷地重新坐下。
秦若蓝……秦家大小姐。
五年前,如果不是她恬不知耻地和别的男人发生那样的丑事,或许那个女人会成为自己王妃……
见龙逸辰脸色铁青,纳兰容和凑近龙逸辰,八卦地问道:“龙兄,还没见着姑娘,你反应那么大,不会是被人家姑娘甩了吧?”
“纳兰——”龙逸辰声音含着薄愠,一字一字地说道:“闭嘴!”
纳兰容和知道自己大约摸着龙逸辰的逆鳞了,住了嘴也不往下说,笑嘻嘻地又恢复了潇洒倜傥的风姿。
何丹娘话落,台下宾客仍旧没看到舞台上有半个人影。
只有红光朦胧,大鼓错落有致,也不知锁欢楼里演得到底是一场好戏,亦或者是一场乌龙?正是因为这冗长的等待和静默,在座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所有人皆是屏息期待,近百双眼睛犀利地望向高出的舞台之上,注意力万分集中。
此刻,何丹娘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满脸急容,抓过身边的侍女香兰就低声喝道:“你——快去看看!怎么到现在人还没上台?在捣什么鬼!”
香兰在锁欢楼里,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凌乱地点点头,就蹬蹬蹬小跑上楼。
可惜,香兰的人还没走上二楼。
蓦地——
一击鼓声,已从舞台上传来。
鼓声淡淡,仿佛从天边云端传来,听起来空灵飘渺,却引人入胜。
舞台上,一抹红色的剪影,在舞台融融灯光下,一丝不差地落入龙逸辰的眼里。那身姿纤纤,优雅若兰,女子背对着宾客。原来,一个简简单单的背影却也可以如此动人,仿佛能生出绵绵软软的丝来,缠住人的所有理智。
倘若,她转过身来,该是如何的……销魂光景?
这一刻,前厅寂静无声。
几乎所有的人都屏息,望向舞台上那抹美丽的影。
舞台上坐落着大大小小二三十面鼓,却没有打鼓的鼓槌,所有人都不知这如妖般的女子要做什么。
秦若蓝弯下身子,手指轻轻划过身下的鼓面,用眼角的余光望向厅内,嘴角嫣然一笑,如水的眼眸内盈满了明亮的光。而后,她轻轻一跃,脚步落在鼓面上,顿时发出“咚”的一声。
“咚,咚,咚……”
在她回旋,跳跃,下·身,舞步,她每移动一步,落在鼓面上,鼓就发出声响。
一步,一响,鼓声与她的脚步如影随形。她红衣妖娆,一张面纱蒙住了眼眸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她的身影明媚,潇洒,奔放,如一簇璀璨的火焰,在鼓面上肆意地燃烧,绽放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鼓声和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甚至令人分不清,到底是她迎合着鼓点的节奏舞蹈,还是这鼓点的节奏为她的舞蹈伴奏。
明明是风月场所的舞蹈,却没有一丝胭脂粉味。错落有致的鼓点声,勾人心弦,奔放如火,没有扭捏,只有豪放,热烈、明媚、飞扬,甚至那节奏和舞蹈,都有着如男儿般的刚强。偏女子的柔美,男子的鼓声,却融合得那么完美。
随着脚下的那一个鼓点静止,秦若蓝袅袅地站在一面大鼓之上。
龙逸辰眯起眼眸,眼光锐利如鹰隼,投向那个巧笑如花的女人。
她蒙着面,他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相貌!以前她见过秦若蓝几面,但也只限于几面而已。况且,已隔了五年,而那女子又戴了面纱,他更不能断定了。
原本,还以为是她?
不过,现在,她是秦若蓝的念头,在龙逸辰的脑海里,很快的一闪而过。这个女人,怎么会是秦若蓝呢?秦若蓝,胆小懦弱,愚蠢迟钝,活得就像是一颗渺小的尘埃,又怎么能跳得出这样洒脱奔放的舞蹈呢?
纳兰容和一折一折打开折扇,一双桃花眼里眸光流转,宛若有光点在碧潭上跳动,泛着涟漪的华泽。当鼓点落定后,他指节分明的手指在一瞬间把折扇合上,脸上笑意不变:“龙兄,今晚的表演,不负君意吧?”
龙逸辰沉默不做声,可那双眼却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落定。
光影交错斑驳间,那女子穿得是什么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可就是在这样的融融柔光之下,女子的身形无处可藏,那饱满的胸线,如峰峦叠翠的灵山,还有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纤细如柳,婀娜芬芳。这样的身形,足以勾引起……男人的幻想!
龙逸辰舔了舔唇皮,下意识地一舔,不知怎的,心中竟生出几丝欲·望,想要拥住这个女子,在床·上狠狠怜她,爱她几番……
秦若蓝站定,却没有迎来如雷的掌声。
相反,整个厅堂之内,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秦若蓝望向台下。这些男人之中,不乏有家室的,却仍然抛妻弃子,来这里销魂快活,想着,她的双眼内不由闪过几丝讥讽。可就在这时,她的眼光一下子落在两个男子身上。
倒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