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里的兵,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有些草棚子。一个毛头小子能办成什么事?
“我们要见你们李队长。”
李寒石直接跟吕贺命令。
吕贺虽反感,但也不好直接反驳,笑着道:“我去问一下,看看我们李队长还忙不忙?”
“快点去,不然后果自负!”
李笑言的话几乎药捻子一般,点燃了这些读书人积蓄已久的不爽,这个李亭实在太过傲慢,他们来此地,还请人抬着匾额,竟然连面都不见,实在感觉被轻视。
“是啊,我们要立即见他。”
“有什么大事比我们还重要?”
“他难道懂打仗吗?”
“我们来就是教他打仗的。”
……
话说的很激烈,不过直接指责李亭失礼的不多,都是另一个幌子,他们是读书人,看过兵书,知道怎么打仗,他们就是来教李亭打仗的。
如果李亭不见他们,万一打了败仗,可就损失大了。
吕贺摇摇头,先跑回操场跟李亭说了一番。
李亭怒火腾地升起来。
“叫他们来吧!”
李亭怒气冲冲地说道。
时间不大,吕贺带着这一群人来到后面的操场上。操场之上,100多人在另外的角落里。
李亭则在北面这里见到张质一行人。
“李队长,此战一来,只怕你这里会首当其冲。哪吒那厮,早就放出话来,要拿你的项上人头。
不知你备战的如何?我们端社之人,不会坐视你这里虚弱不理。你带队伍给我们看看,我好给你指点一番。”
李寒石的口气之大,李亭差点笑出来。
简直笑话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此时,叶鹏程已经有些后悔告诉大家李亭当兵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这帮端社之人,见李亭备战似乎严重不足,更要命的是,他这里应该有300多人,远远地看去,这操场上,大约也就百十人左右。
“李亭,你这样如何应对哪吒呢?”
“李队长,你知道怎么打仗吗?”
“李亭,你可看过什么兵书吗?”
端社之人,七嘴八舌的话议论起来,似乎要教李亭带兵一般。
李亭心道:你们是谁啊,难道是我的领导不成?这帮鸟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真以为自己懂兵了。
李亭最讨厌自己作为内行做事,旁边一些外行,只看过一点点东西,或者看过这方面的一点书,就觉得天下真理,全部由他掌握。只有他指导过,他才是可以相信的,凡是不听他的,那就一定有错了。
李亭相信他们是真诚的,甚至是好心好意的,但是外行就是外行,不该指导的就不要指导。
眼前东林党人最近已经尝到甜头,势头越来越大,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他们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这时李亭抱拳拱手道:“众位端社朋友大战来临之际,莅临我九湾哨,李亭不胜感激,也是对我九湾哨众位兄弟的激励。
端社不少朋友要指点我们护粮队,李亭就先来让我们弟兄演练一下,就当是我这将近两个月练兵的汇报表演,还请各位不吝指教!”
见李亭态度十分客气,张质、李笑言等人脸色逐渐好转,点头笑道:“我们就看一下,然后再跟李亭说一下,到底该如何练兵。”
随着李亭一声响亮的集合声,角落的那一端,立马起了反应。所有人,似乎想是听到了巨大的召唤一般。
转眼之间,操场之上,那个角落里正在站着坐着的各色人等,突然全部起身,在一声声急促的叫喊声中,几乎转眼间就成10个队。
然后这10队人,瞬间就往这里奔跑。
“一二一!”有人在中间带头喊着。
“一二一!”马上是所有人同声响应。
差不多100人,10队排列的整整齐齐,同时迈动同样的步伐,百人如同一人般,在这“一二一”的口号声中,向着李亭所在的地方跑来。
操场之上,如同红云翻卷,伴随着轰天的雷声一般。
张质、李笑言、叶鹏程等读书人都看傻了一般,天下竟有这样的队伍。
他们跑的太齐,如同一个人的声音一般,只是这声音叠加起来,气势是那样的雄壮,令人心惊胆战。
他们跑的又是那样整齐,正面看,斜着看,都是整齐的队伍。
张质毕竟做过知县,参与过剿匪,与流寇有过作战,见识过各种队伍,操场上如此的气势,他顿时两眼惨淡无光,就像那霜打的茄子一般,气势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