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看着那双漆黑到有些空洞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管在哪个时空,生活,总是十分无趣。”
男孩清冷而又陌生的声音缓缓响彻在这间小小的筒子屋。
“那得看是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不是么。”
流云重新躺回到那个曾经让他睡了六年的小沙发上。淡淡的接着话。
“那你想选择什么样的生活?”
男孩没回头,缓缓开口。
问着身后沙发上躺着的流云。
“我几个月前就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流云盯着那个掉了一块又一块漆的天花板,轻轻趿拉着脚底的塑料拖鞋。
男孩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小嘴撇了撇,像是极其的嫌弃一般。
“那真是”
“最最无趣的一种生活了。”
随着男孩话音渐渐远去,流云感觉头顶的天花板开始了不断地旋转,转来转去。
缤纷模糊起来的图案逐渐给人一种诡异的晕眩感。
最后头顶不断旋转着的天花板由慢变快,一点点下落,直至最后猛然得往流云的头上落去。
流云猛然惊醒。
长时间的梦魇像是让他沉浸在了水中很久一样,浑身早已湿透。
看着头顶那个不断发着柔光的夜明珠。流云渐渐松了一口气。
原本想坐起来,结果被身体上四面八方传来的剧痛疼的险些昏了过去。
只好又躺回到床榻上。
“你醒啦。”
楚南赫端着一碗药,推门而进。
粘稠又苦涩的液体被流云皱着眉喝了下去,“真难喝。”
流云最后给这碗药三个字的差评。
随着流云几天的恢复,渐渐地,身体上的伤口也一点一点地愈合。只是每天辛苦了楚南赫,忙前忙后地为摊在床上的流云熬药换药。
流云渐渐地开始恢复了以往的训练。
只是有一天,临岚阁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找我的?”
流云愣了愣,随即扔下手中的长枪,跟着那个传话的杂役,来到了内阁。
内阁的客桌上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墨黑色的长袍下隐隐可以感觉到矫健的身型,一头看起来厚重并且刚硬的头发被板板正正的梳在脑后。
那男人一边喝着茶,一边与郭先生低声交谈着什么。
茶香,随着缓缓倒入茶杯的液体,渐渐四溢。
流云敲门而进。
在看到那人的瞬间,错愕了一小下。
“何先生?”
流云躬身行了个礼,略微有些吃惊的开口问道。
何锐冬那冷峻的面庞上,在看见推门而进的流云后,罕见的露出了一点儿笑意。
“嗯。”
轻轻地点了点头,何锐冬低沉有力的声音响彻在流云的耳畔。
“上次通过了绿段检测,当时你的身体状况有些差。所以我没有帮你开启命石觉醒。”
男人低沉的声音顿了顿,随后观察了一下流云。
“恢复地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啊。”
“没什么事儿的话,现在开始开启命石觉醒?”
男人扬了扬浓重的剑眉,询问性的看着对面的男孩。
命石觉醒
流云很早之前就从楚南赫的嘴里得知了这个学术名词。知道命石觉醒后才是正式迈入修炼界的第一步,随即小眼睛一亮。
精致整洁的小屋内,午后的阳光柔和的洒在床榻上躺着的女人的身上。
熟睡中的女人,像是做着一个不是很好的梦一般,黛眉微皱。
女人的身上懒洋洋的趴着一只雪色的灵猫,灵猫深紫色的眼睛缓缓露出深邃的光,紫色的瞳仁好似深不见底,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看。
就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一般。
倾满阳光的书桌上,摊着一张小小的纸张。
‘紫段段会申请书’
申请人的一栏,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小小的字,看上去像是一个刚刚学会写字的幼童,认真并且难看的字体躺在那张干净的纸张结尾处。
秋末的最后几天,风总是吹得很大。
那灵猫轻轻抬眼,窗户“嗖”的一声,轻轻地闭合。
最后刮进来的那股风,尽最后一点力气将那张薄薄的纸张轻轻掀起了一面。
窦淼。
两个歪歪歇斜斜的字被翻了起来。
灵猫盯着那被风吹起的申请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突然,一只鸽子轻轻落在了窗沿。
只见那趴在女人身上的雪色灵猫轻巧的落地。
幼童白嫩的小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纸张末尾的两个字,一缕若有若无的淡紫色烟雾缓缓晕开在那两个字附近。
看着信鸽远去,幼童眸子里一抹莫名的光芒一闪而过,再次化作成那只灵猫。
随即钻进女人柔软温柔的怀中,继续打起了瞌睡。
内阁尽头深处的那间封闭的石屋里,何锐冬轻轻将右手的手掌放在流云的头上。
流云头上悬着那块晶莹的半透明的小石块,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集中精力。”
流云的头顶缓缓响起何锐冬那低沉的声音。
流云应了声,随即合上眼。
过了几分钟,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何锐冬浓重的眉头微微拧起,刚欲检查是不是冥晶石的位置没有摆放好。
只见突然间,昏暗的房间里,流云头顶悬浮着的那块小小的冥晶石突然强光乍现!
冥晶石上突然放出猛烈的强光晃得何锐冬有一种下一秒就能把他灼烧殆尽的错觉。
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