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恬回去的时候宴席已经接近尾声,邺致霖正在送客,而邺漱则护送皇上回宫。好在大家都顾着皇上,没有注意到自己出去了,于是悄悄从后门穿过花园回到自己房中。
刚好没多久锦竹过来看她,推门借着月光瞧见榻上躺着的人,呼吸均匀,一副熟睡状态,方才放心地合门离去。
邺恬在黑暗中睁开眼,一双眸子清亮闪烁。想起今夜之事,耳根发烫,猛地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心里盘算着苏安远回来的日子。他说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再等一个月又能看见他了。
后面邺恬是如何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第二天锦竹伺候邺恬起床的时候,她的嘴角含笑,手里死死攥着一把折扇。
邺漱送刘墨出府,本来打算直接坐马车回宫。没想到刘墨觉得时间还早,要她陪自己走走。
走就走吧,还逛到了闹市。看他一脸新奇的模样,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刘墨在前面看新鲜,她就在后面跟着。
突然旁边闪过一丝光亮,那股寒意直逼刘墨。偏偏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只听见背后一声:“小心!”耳边便响起人们的叫喊声,大家开始四周散开,好像在躲什么。然后转身看见邺漱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打斗,那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显然他打不过邺漱,随后便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那人自知敌不过,站起来就往散开的人群中挤。邺漱哪能轻易放过他,转身看见小安子等人已经跑到了刘墨身边,便无所顾忌地追了过去。
“哎!”刘墨刚走了几步,身后小安子就拉住他,惊恐地上下查看,生怕皇上有什么闪失,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刘墨先前交代自己要和邺教头走走,他们担心又不敢上前,只好在身后十几米跟着,未料大庭广众之下有人敢行刺,真是吓得小安子的心肝都一颤一颤的。
刘墨不耐烦地挣脱小安子的手,随着邺漱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小安子心里又是一阵惊吓,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皇上一个人了。他怕人手不够护驾,留下一个回邺府报信,自己和几个护卫拼命追赶。
邺漱追着人进了一个青楼,说青楼也不算青楼,因为里面都是一群男人。邺漱进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她现在所在的就是京城最出名的楚玉楼。那些好男风的人都是在这里找乐子,就像男人逛青楼,只不过这里女人全换成了男人。
邺漱现在根本没时间想这么多,她看着刺客进了楚玉楼,怎么一进来就不见了。进来时几个男人跑来扯她的衣服,都被她轰走了,现在她的衣服和头饰都有些凌乱。
站在楼下望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她要上楼,准备挨个房间搜。刚刚进来的时候她抓了一个小倌问,知道楚玉楼的侧门在翻修,现在只有正门一个门可以出去。所以那个刺客肯定藏在楼上。然而她刚上楼梯就被楚玉楼的老板抓住,两人僵持不下。
“我说公子,楼上可都是贵客,您要是想上楼,成,挑一个。”老板指了指旁边站成一排的男倌,个个阴柔俊美,殷切切地将邺漱望着。这些男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邺漱就不是一般人,身着服饰是评判一个人身份最简单的方法。老板当然也看出来了,所以对她已经很客气,要是遇到别人在这里闹事,他早就叫人把他拖出去揍一顿。
邺漱被看的心里发毛,宁死不从,非要上楼。两人就这么耗着,反正她守在正门,那个刺客也出不去。
最后刘墨和小安子一行人追了过来。没多久邺家侍卫也来了,邺漱很满意,看来平时一直训练他们是有用的,动作迅速。
老板显然被这个阵仗唬住了,连忙抓住邺漱的衣角:“大爷啊,我这没犯事啊,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恕罪。”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引得其他人也停下来看热闹。他一个大男人哭就算了,还煽动着楼里的男倌一起哭。
刘墨在一旁不明就里,侧身问小安子:“怎么这里都是男人,他们哭什么?”
小安子用手压在嘴边回道:“皇上,这是楚玉楼,这些啊,都是有龙阳之好的人。您知道青楼吧,这个性质和那个差不多。”
刘墨“哦”了一声,似懂非懂:“是不是就是坊间说的断袖之癖?”看到小安子肯定地眼神,刘墨知道自己说对了。
邺漱受不了一群大男人哭哭啼啼,斥道:“住口,不许哭了。老板你放心,我是邺将军的手下,奉命追查逃犯。刚才我看见他跑到你们这儿来了,现在要搜查。”
老板一听,也不哭了,立马配合,同时在邺漱耳朵里念叨:“官爷,我可不敢窝藏罪犯,您千万别禀告给邺将军,要是他带着兵把我这儿封了,那我以后怎么过啊……”邺漱被他烦的不行,从桌上拿起几块糕点,大手一挥,塞进了老板的嘴里。老板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邺漱领着人上楼一个一个房间排查,每进一个房间映入眼帘的都是淫靡之景。不止邺漱,连一起搜查的侍卫都忍不住红了脸。楼上的门窗隔音极好,即使外面吵得不可开交,里面的人也丝毫不受影响。侍卫们命他们出来,于是里面的人匆匆忙忙套好衣服,往楼上过道一站。在灯光下邺漱仔细观察,连和之前那个人相似的特征都没有。
排查到最后一间房,老板脸色有些不好看,忍不住开口阻止:“官爷,这里面可是贵客,我得罪不了的。要不您……”别查了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