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刘墨正在和大理寺卿徐然议事。
“皇上放心,这件事微臣一定不负所托。”徐然信誓旦旦。
刘墨点点头,让他出去了。
解决了一桩事,心情好了许多。恰逢小安子回来,知道邺漱一定也回来了,便想去看看。
到了邺漱的住处,方知她跑去校场了,辗转又去了校场。
邺漱此时正围着校场散心,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事。正当想的入神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想什么呢?”
邺漱猛然抬头,一张俊俏白皙的脸霎时出现,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邺漱只觉得心跳骤停,受惊般瞪大了眼睛。
“没……没有。”邺漱神色慌张。
刘墨看她正要逃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别跑啊!”
邺漱走不了,只得停下脚步,颇为无奈:“皇上有什么事指教?”
刘墨看她有些反常,扳正邺漱的身子,反复查看她的脸。
“你怎么了?”
邺漱松开刘墨桎梏,摇摇头:“没有,家中琐事。”
小安子一听,忍不住插嘴:“邺教头怕是想家了吧,今日回去,奴才瞧邺小姐高兴坏了。”
刘墨了然,对邺漱问道:“当真如此?”
邺漱一愣,恍然点了个头。
刘墨伸出手,小安子立即明白,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邺漱:“这个给邺恬,以后她就可以自由进出,你们什么时候想见都行。”
邺漱拒绝:“这怎么成,这个令牌可不是能给一般人的。”
刘墨二话不说,直接丢给了邺漱,后者稳当地接住。
两人走在校场里,此时天已经黑了,月亮高高挂起,宛如一个银盘,将地面照得透亮。
“皇上的烦心事可解决了?”邺漱手里拿着令牌,难得勾起嘴角。
刘墨点头:“正在处理中。”
两人走到一处,邺漱不拘小节,一眼看中旁边的台阶,奔了过去。刘墨和小安子面面相觑,又看看邺漱,她已经坐下了。
邺漱见二人将她瞅着,想起什么,急忙站起来:“应该皇上先坐。”
刘墨爽快道:“好。”正要走过去坐下,小安子眼疾手快,卷起袖子擦拭。
“行了,没事。”刘墨不想让邺漱觉得自己娇生惯养,不耐烦地打发了小安子。
远处,小安子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欢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悻悻摇头。
中书令府。
吴敬仁气的直接扫了一地的书籍,地上跪着一个人,不动声色。
此时管家匆匆前来禀告,有人见大理寺卿徐然从皇宫出来,随后上奏的抚州贪污案被大理寺接了下来。
吴敬仁不动声色地看着跪着那人,也不说话,让人揣摩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可以感觉得到从上而下的压迫感。
半晌,他道:“你家主子如今求饶了,之前我让他收敛些,他贪心不足惹来祸端。你也听见了,皇上这是铁了心要彻查到底,老夫也没有办法。”
管家瞧着吴敬仁的神色,谴了那人回去。见自家老爷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口:“老爷,难道就放任抚州不管,有些事奴才怕抚州府尹兜不住。”
吴敬仁眼睛紧闭,摇摇头:“自从皇上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个叫邺漱的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管家试探道:“要不让奴才……”他将手放在脖子,目光凶狠。
吴敬仁出声制止:“看来老夫该去见见邺将军了。”然后挥手让管家下去。
管家唯唯诺诺地退出去,关上门。如今朝中两党,邺致霖一直都是处于中立,现下让自己的儿子伴君左右,难免引朝中人猜测,纷纷站队袁太后。邺家毕竟是开国功臣,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就委以重任。在几方为国征战之后,邺家也是唯一没有被收回兵权的,而且还特许邺家军存在。
说邺致霖中立,不如说他是先皇那一方,小皇帝是先皇遗诏的国家君主,邺致霖肯定也会偏向皇帝一边。之前因为表现得不明确,朝中好多官员犹豫不决。当皇帝下令让邺家人入宫,朝中官员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就连原先吴党内部也出现了墙头草。
当时小皇帝做这个决定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将朝中党人重新洗了一番。
袁太后自然是知道这个影响的,也默许邺漱进宫。小皇帝登基之时,她就多次试图拉拢邺致霖,邺家军名扬四海,如果成为刘墨的忠腹,兵权在握,吴党人也要敬退三分,可是邺致霖总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几番交涉也没有结果,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没想到后来小皇帝私自出宫,与邺漱有过渊源,她正想借此机会将之收入麾下,便有了之前的召见。她用刘墨的伤要挟,许邺漱进宫,让邺致霖不得不从。现在也确实随了她的心愿,有了这样的盾牌,想必吴敬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邺恬进宫探望邺漱,初入皇宫,被高大魏峨的城墙所震撼,金阙朱门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氛围。
“想不到皇上待你挺好的。”邺恬心里美滋滋的,手里的出宫令牌来回晃着。
邺漱没回她,反问:“金灵那件事怎么说?”
不提还好,一提邺恬顿时脸就搭拢下来。那个金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厚着脸皮往邺家凑,现在京城都传开了,邺漱会迎娶金家千金,现在说书的都编起了两人的爱情故事。
邺漱嘴角抽搐,确实无话可说。
“爹爹现在还在和金伯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