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晚香玉开得极好,有恩公颀长的背影,泛红的眼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恩公的呢她不知道。因着她先前被炼作了陨丹,那层禁锢她挣不开。
她虽不懂情爱,但自那日他修复了她后后,她所思所念,目光所及之处,只他一人。
不知怎地画面转到了那日她瞧的恩公的梦珠。
那时候的她了完全没有感觉,只是隐约觉得心口有些闷,现下回忆起来。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怎么也忘不了他母亲被杀时他的眼神,玩弄权势的冷漠,失去锦觅后绝望的一瞥……
画面又转到非黑白即红的冥界,七魄倒在她身上渗出的血,眸子里的温柔缱绻……
还有,就是零零碎碎的记忆,四周是熊熊烈焰……
最后,所有的都不见了,只余一片漆黑,黑到极致便是刺骨的冷。
如此,算不算跟恩公“共苦”过了算的吧。果然如恩公所言,冷到极致便感觉五脏俱焚,全身的脏腑、骨头仿佛都在沸腾着,恨不得烧尽身上最后的一丝余温,耗尽心头上最后的一滴热血……
她瞧见,他纤尘不染的白衣被血染红,一层未干又染一层……
“恩公!”
她惊叫出声,撑开了眸子。有温热的手搭过来,她不知道是谁的。
有温润的声音响起:“云也。”她知道是谁的。
四周的光过于刺眼,她许久未见光,复又闭上眼睛,如此反反复复多次,才适应了这光。
她瞧见,他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眸中不再是冷然,七魄应当是归位了。
眼前人是梦中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