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奇道:“臭小子,你笑什么?”
田原摇了摇头,假装求饶道:“好了好了,我算是甘拜下风,快帮我解开穴道。”
依依冷笑道:“你以为这么简单?”
她慢慢朝前踱了两步,右腿一晃,突然一脚踢在田原的下巴上,痛得田原眼冒金星。
依依退后一步,缓声道:“这一脚嘛,是罚你一个上午不跟我讲话。”
田原挣扎了两下动弹不得,想说什么,依依突然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痛得田原咬牙咧嘴,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下来。
依依点了点头:“这一脚是罚你那天晚上装傻瓜吓我,对了,还点了我的穴道。”
田原又气又急,没想到自己被这死丫头如此羞辱,竟无还手之力,眼见她一个巴掌朝自己掴来,无法躲闪,只好受她一记。
依依想了一会,说道:“这巴掌是罚你不识抬举,我说给你做媳妇你竟敢不要。”
右手一抬,给田原左脸又是一个巴掌,她道:
“这个巴掌是罚你故意跌到井里,吓我一跳。”
依依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扇完之后,一边想,一边说道:
“这个么……”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开心地笑了:“这个是罚你昨天晚上把我扔到雪里,害我被老妖婆摔了一下。”
田原心里暗暗叫苦,心想她这么陈年烂芝麻的翻去,自己岂不被她活活打死。
心里一恼,自然就瞪她一眼,依依见状又是一个巴掌。
这一个巴掌打得太过用力,把自己的手都打疼了,在衣服上不住地搓着,搓了半天才想起由头,骂道:
“臭小子,这个巴掌嘛,是罚你胆敢用眼瞪我,还有,那天离开落花山庄,你叫我等一会,为什么一去那么久?”
她见田原不吱声,右手又举了起来,举到一半放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没来由打得自己手疼,太不划算。”
她突地嘻嘻一笑:“有了,我这一脚就罚你害我打得手疼。”
话音未落,飞起一脚踢在田原的胸口上,田原的胸脯猛地一震。
“哎哟”一声,依依却倒在地上,抓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不停地搓着。
田原心里纳闷,她踢我一脚怎的倒把自己也踢疼了?
依依怒火中烧,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拐一拐走到田原面前,也不管手疼不疼,一连掴了田原十几个耳光,嘴里一个劲地嚷着:“你个臭小子你个臭小子……”
她打得自己娇喘吁吁,这才住了手。
她盯着田原的胸口惊讶地看了一会,奇道: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田原这才恍然想起,原来是黄兄的那快铁牌,难怪她踢得脚疼。田原不由得被逗笑了。
依依的手伸进田原怀里,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田原急道:
“依依,别动。”
依依瞥了他一眼:“你说别动我偏要动。”
她把手里的《田氏家训》和《落花流水剑法》翻开看了一会,嘟囔道:
“我还道什么宝贝,两本破书,有什么稀奇,送给我我也不要。”
随手一扔,把书扔回到田原脚下。
手里最后还剩下那块铁牌,看了看上面稀奇古怪的几个符号,问道:
“臭小子,这是什么?”
田原老老实实回答:“依依,这是要紧的东西,快还给我。”
依依白了他一眼:“不好玩的东西我自然会还给你,这个嘛,就归我了。”
她看到上面有一个小孔,兴趣大起,找了根红绸绳从小孔中穿过去,然后把铁牌挂在腰上。
她走到门口朝外看看,又走回来,呆呆地站了一会,忽觉得这把戏已经玩腻,叹了口气,说道:
“臭小子,我一个人先去玩了,你在这里再坐一会。好了,不打你了,我走了。”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田原急得大叫:
“依依,快把铁牌还给我。”
依依回过头来,朝田原嫣然一笑,身影一闪,就出了大门。
田原急得满头大汉,黄兄反复告诫,这铁牌关系着千万人的性命,万万不可丢失。
他知道依依水样的性情,对甚么东西都是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把铁牌玩腻,随手扔掉,你再上哪里找去?
何况,她这一去,说不准会到哪里,等找到她,铁牌恐怕也早就被人拿去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总有人会觊觎的。
田原运气想打通穴道,可心里焦急,又哪里静得下心来。
他想日后不好向黄兄交待还是小事,如果这铁牌真的如此重要,有个闪失,可就不知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了。
大门外人影一晃,田原惊喜地叫道:
“依依,你回来了?”
过了好久,门外都没有动静,田原又叫:
“依依,快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外面。”
门框里伸进一个脑袋,问道:
“公子,你说谁?”
田原大惊失色,来人竟是金凤,自己穴道被点,此时就是一个七岁的孩童来杀自己,自己也对付不了,何况金凤这死对头。
田原心里叫苦不迭,骂道:“死丫头害我!”
金凤小小心心地跨进门槛,双眼盯着田原,远远地站在门边,不敢过来。
她昨夜刚吃过田原一掌,此时还有些后怕。
她见田原坐在那里,看到自己一动不动,似乎早有准备。
田原后背嗖嗖直冒冷气,心念电转,苦苦想着怎么办才好。
他见金凤眼里似乎有些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