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安宁淡定地放下剪刀抱起茶杯,浅尝,当年盛况之时她也无缘一眼。
“当年你姐不也在这才女之伍,现在坊间都在说,当年你姐也因这惊鸿一眼动了心而为了博得庆王的青眼另看,才在太后宴上奋力一曲惊得满堂彩。”
安宁一想,这事确实有迹可循。当年恰是自己大病初愈之后的不久,家姐那时暗恨自己生为女子继承不了家业也当不了主,愧疚当年大病时没有能力帮自己,而那时家中已有招婿入赘的想法。
安宁轻呼一口气,那些日子可真的不太好过,可现在想来却都忘记当初受过什么苦了。还好江明最后出了主意,找来琴师来教习家姐习琴,还求得一纸名册。索性功夫不负有心人,家姐那夜之后便闻名京城,父亲看出了家姐的价值,而之后的路果然如江明说得一样顺利了。
“可这闻名一曲,却在有情人眼里比不得那心尖人手中流出潺潺琴音,而那晚恰是庆王与周婧玥定情之日。啧啧啧,果然情人眼里就容不得别人,这庆王偏偏看上了排名稍靠后的周婧玥。你说,这难道真的是天意?”
确实怎么能比的呢?安宁轻叹,原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故事。明明有更耀眼的存在,偏偏就穿过这么多光发现角落里的她,这不是爱情的话,是什么呢?
“所以人们说安悦不服气,但也傲气不肯低头向庆王表明心迹。但爱情,若是真的这么好忘却便是不爱了。看着两人恩爱日益剧增,京城百姓都看好这段感情都说他们好事将近,你姐便压抑不住心中的苦恋,但苦于无法只能夜夜泣泪,好不让人心疼。而这时倾慕你姐的江湖游士得知了,男人嘛,还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允许自己放在心尖尖的女人流泪呢?即使她爱的是别人,想的是别人,那也还是爱她的。
所以伙同江湖侠客在周小姐上山时将其杀害,还是当着这安悦的面前杀害,就是为一表自己爱意。之后还为了你姐闯了那王爷府,与庆王立誓比武,想当然庆王输了,如约就要娶这安悦了。”
前半段故事安宁还在感慨,但后半段她连喝茶的淡定都没了,捂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只想问这是谁传出来的!真想让江明趁着月黑风高之夜套着麻袋打一顿好了。
最关键,什么时候连她们在场的信息也传了出去。安宁记得周婧玥的死因可是没有记录在官案府册中的,那这难道是巧合?
韩钦有些惊奇,看着安宁吃瘪的样子心中逗弄之心便起,挑眉问:“那照这样说的话,这江湖游士不就是小江明喽?啧啧啧,值得揣摩。”
不知道这故事会传得有多远呢?韩钦突然有些幸灾乐祸,这万一传到那个她耳中,那这江明可有好果子吃了。
“哼,费什么话呢?我要的东西呢?”故事听完了,安宁的耐心也没了,出声赶人。“还敢调笑江明,江明要是知道你翻墙来这里,我怕是要去那陪醉卖笑的店里为你赎身了。这样好了你直接放些钱在我这里,我也好应急去救你。”
韩钦眼前立马浮现出江明冷笑地执着扇:‘这么喜欢陪女人的话,我让你陪个够。’韩钦整个人一颤,小心肝都要都出来了,这两个混蛋,威胁人的手段倒是一样。
“明明是你要人家来的,好狠的心。”韩钦有些郁闷,刚才还以为姑娘这些日子终于转性,他终能在这里多呆一会,结果这次还是要回去被嘲笑了。拿出两瓶红玉玉瓶放在桌上,看安宁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取时,韩钦直觉地伸出手‘啪’的一声打掉。小姑娘捂着手背难得露出与年纪相符的气闷神情,韩钦压住嘴角的弧度:“可说好了,我向来都是制毒,做药可没有小石头这孩子鬼灵精,我往日还是有药人试药的,这次为了你做这事不被人发现可是没有试药呢。你确定要用?”
“知道了!知道了!”这男人怎么每次来都是这么婆婆妈妈的,比前院的大管事还烦人,安宁有些牙痒想咬人。
听出安宁语气中的烦躁,韩钦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被嘲笑了:“安宁,既然你要结亲了,作为朋友还是有一句良言要送你,以后要是遇到一个不让你烦躁,和他呆在一起总是让你平静的人时,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那个人。”
那这样,至少,他还是有机会。
“你,今天怎么了?”韩钦向来都是在她身边嬉皮笑脸的,今天怎么这么严肃,难道她的态度真的太伤人了。“你别介意,你知道我这个人一直这样的,江明在我面前说多了我也会烦的,不仅仅只对你。”
“我知道啊,就因为我是爱慕你众众男子之一,才入不了你青眼。”见安宁难得认真韩钦也就放心了,半靠在桌边,支着下巴半调笑着。面前的女子清眉秀目淡雅的姿色,或许在世间女子中算不上中上等,但只惜自己先遇了她,倒觉得世间淑女都应是如此。“啧,我可真是个可怜人儿,居然要见自己昔日心头好明嫁别家妇。”
两年等待虽不算长,但已经磨光他所有棱角与骄傲。
话中真真假假,他明白就好。
这酸溜溜的怨妇腔可是着实惹得安宁一身麻,手哆嗦地连手中的药瓶都握不住了,连忙放下腾出手揉揉胳膊。
明显质疑的态度让韩钦着实不快,怎么自己说真话反倒比说鬼话还不让人相信呢:“你可别真不信,我当初可是真的抱着要和你结百年之好的念头来的。”是啊,那时傲气如他却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