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暴露武功和兵器等信息,古剑用石头将三具尸体上的伤口都砸得血肉模糊,本想放火焚烧的,但是此地离山外不够远,担心烟雾引来路人的关注,只能放弃了。
小七帮着他把尸体分开掩埋了,再怎么说也是人死为大,任凭死者曝尸荒野这种事情,古剑还是做不出来的。
收拾停当后,古剑掏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递给小七,和声道:“辛苦你了,小七兄弟,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银票上面还沾着血迹,不过身为万宝楼的资深伙计,小七自然是有办法兑得出去的。
小七推脱道:“小人是奉命来办差的,出来的时候朝奉已经给过赏钱了,怎么能再收公子的银子。”
古剑硬是塞到他的手中,道:“拿着,就当交个朋友,听说你要去郡城了,说不定将来我还有麻烦你的时候呢。”
小七这才腼腆地收了起来,揣进怀里之前,先细心地将银票上的褶皱都抹平了。这笔钱,顶得上他几年的工钱了,算是发了笔横财。别看修士和武者们动不动挥金如土,但这世界上绝大多数还是穷苦大众。
和小七分别后,古剑戴着个斗笠,悄悄来到内门围墙上的一个十分偏僻的角门处,周武早已派人在这里等着他。
在此人的带领下,古剑沿着一条荒无人迹的小道来到了铁剑堂闭关用的一个大院中,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那间静室。
门上的封条明显有松动的痕迹,带路者一把将它扯下,等到古剑进门之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张一模一样的,重新贴上。这封条出自高人之手,不但是上面的字迹分毫未变,就连做旧的程度都极其相似。可以说,除非是天天盯着看的有心人,否则绝对看不出已经换过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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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向勤于公务的郭长安却仍然没有回家休息的意思,还在借着烛光仔细盘点着今天月例发放的记录。
此时郭府中,老管家郭怀恩正在房中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大少爷一清早就出门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实在是让人担心。
虽然郭威以前也经常趁老爹不在家的时候跑出去花天酒地,偶尔夜不归宿也是有的。但是不知怎的,郭怀恩今天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右眼皮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来回走了好几圈,他终于再也熬不住了,对房中待命的两个家丁吩咐道:“你们现在跑一趟柳条巷,到靠近街口的第五座宅子里打听一下,看看少爷有没有在那里?”
郭威金屋藏娇之事自以为隐密,其实早就被老谋深算的郭怀恩发现了。只是无儿无女的他,内心深处把郭威当成自己的孙子看待,甚至比郭长安还要更加宠溺三分。所以他一直装作不知情,也从来没有向郭长安禀报过,但是今天实在是心里不踏实,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是因为撞破少爷的好事挨骂,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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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安在深更半夜被叫回了家,虽然内门早已封禁,但是郭府管家那副捶胸顿足,仿佛天塌下来了的模样吓住了守卫,最终还是破例为他通报了。
一路上,郭长安虽然在下人们面前还勉强维持着体面,但心中早已急得如同火烧。他到三十六岁才有了这根独苗,平日里爱如珍宝,就是磕着点油皮都要心疼半天。现在居然在自家地盘上失踪了,这叫他情何以堪,于是忍不住不停地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进门之后,郭长安立刻开始雷厉风行地盘问起详情来,甚至将整个宅子里的人全都惊动了,所有护院武师和下人们,全都被叫到院子里问话。
第一个被盘问的,自然是老管家了。
“少爷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带了几个人,可有打听过他的去向吗?”
郭怀恩早已做过功课,回禀道:“早晨您刚出门,少爷就出去了,只带了郭林和郭松两人。老奴已经派人去打听过,听镇上巡检司的人说,他们三人在上午跟着一个年轻人出了镇子。”
郭长安追问道:“知道那人的来历吗?”
老管家低下头,黯然道:“那人戴着个斗笠,又低着头,巡丁们都想不起究竟是谁,只是据说少爷跟他有说有笑的,应该是个熟人。”
“没用的东西!”事关宝贝儿子的安危,郭长安谁的面子都不给了,几十年来头一回在众人面前训斥管家。
“来人,给我把郭林和郭松的全家老小都提到地牢里去,叫他们把这两个小子出生以来的所有事情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但凡少了一个字,就仔细你们的皮!还有,在少爷回来之前,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死,拿我的贴子,请薜神医派几个得力弟子过来候着。”
这话一说完,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大约有十来个老老小小瘫倒在地,却又不敢大声哭嚎,只能磕头如捣蒜般地小声哀求着。
“老爷,不关我们的事啊,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等那小子回来,我亲手扒了他的皮,可是娃娃们还不懂事,求老爷开恩啊。”
“老爷,我们已经跟了郭家五辈人了啊!”
任凭这些人如何哭喊都无济如事,如狼似虎的武师们冲了过来,将他们一个个拖走,只留下一串凄惨的叫声在夜风中飘荡。
发落了下人之后,郭长安继续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着。
“你,你,还有你,每人带上十名武师,再把那几头獒犬带上,分头去镇外寻找少爷。没有找到人之前谁都不许回来,现